“原来如此。”敖正一听龙中堂所说缘由,恰好或多或少地印证了他的猜想,不仅深信不疑,反而放下心来,轻松许多,好言劝慰道:“当姜尤话音刚落,付君焦急的问候声远远传来。
众人急忙顺声望去,只见付君带着数十名亲兵,已经飞奔到十余丈外。
“哈哈,来得好快呀,付君贤弟。”姜尤应声笑道:“一人镇守五座大营,有劳有劳。”
“微臣给大王请安。”付君听到姜尤回话,急忙飞身跃起,把数十名亲兵落在身后,很快来到姜尤近前,尽管满怀惊喜,可内心深处还隐隐藏着几分后怕,不无担心道:“将近一日一夜,大王毫无音讯,实在令微臣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此乃小王之过也,以后定当避免。”眼见付君真情流露,姜尤心中感慨温暖,却故作轻松地转过话题,轻笑道:“来来来,给你引荐两位世外高人。”
其实,付君既不知道姜尤求助于元始圣女,也不知姜尤刚刚历经九死一生,幸被禺京和天吴救出,甚至对姜尤口中所述的高人两字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既然姜尤郑重其事的介绍与他,他也只好毕恭毕敬地上前热情见礼。
三人很快寒暄完毕,付君急忙把姜尤等人迎回大寨。众将士如释重负,各自回营吃饭休息,姜尤则在中军的王帐内大摆筵席,既为禺京和天吴接风洗尘,也为侥幸脱险的众位大臣压惊解骇。
姜尤君臣原本古道热肠,豪爽奔放,而禺京与天吴虽然远来是客,却也是性情中人,无所顾忌,三杯两盏下肚,顿时把酒言欢,畅所欲言,酒足饭饱后才各自回营休息。
临别之时,姜尤又传下命令——众将士辛苦一天两夜,明日不再升帐议事。全军休整一日,后日一早,继续追击有熊。
辞别姜尤后,龙中堂担心敖正病体初愈,默默跟随敖正回到寝帐,正欲询问,却见敖正出神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何以猜到有熊人夜袭营寨?”
“以雷击纛旗猜测而已。”龙中堂含糊应了一声,随口解释道:“虽然遭受挫折,可最终绝境脱险,正应对筮神所赐之‘乾卦’——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险。虽有挫折,终归吉利。”
敖正若有所思,缓缓坐回软榻,摇了摇头,沉吟道:“求问筮神,一事一占。击退偷营之敌,与山谷遇险是两码事……”
说到这里,熬正微微一顿,满面疑惑而又不无期待地注视着龙中堂,拉长声音,轻声呼唤道:“继儿——”
龙中堂从心里不想撒谎欺骗敖正,如今一看糊弄不过去,情知再胡编乱造别的理由也难以瞒过,于是实言相告道:“爹,雷击纛旗,筮神示以‘乾卦’必定没错。可孩儿觉得,‘乾卦’由雷击而得之,‘雷’本为‘震’,是以在‘乾卦’之前加以‘震卦’,似乎更合卦象。”
“两卦同时推演?倒也有些道理。”敖正从未听说过这种推演八卦之法,不由惊讶感慨一声,旋即诧异追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并非孩儿所想。”龙中堂眼见敖正欣然接受先后卦象之说,顿时如释重负,轻松许多,顺口应道:“下震上乾乃‘无妄’之卦,孩儿熟知六十四卦……”
话没说完,他不由戛然而止,暗暗自责地几乎想自抽嘴巴,心想:父亲从未听说过六十四卦,我怎么没话找话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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