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个人不是他姐姐,而是个妖怪!
“你你你……”褚麟指着褚郁“你”了半天。
褚郁面无表情地说:“干什么?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
“你怎么?你想说什么?”褚郁往前一步,压迫感瞬间侵袭而来,褚麟十分害怕,抱紧了书包,“没什么……”
“没什么就回家。”褚郁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褚麟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褚郁回去,褚郁会不会在路上吃了自己?但这狭小寂静的巷子里也不安全啊……
停在原地几分钟,仿佛过去了几个小时,褚麟才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镇上回村里只有一条宽敞的大马路,夸过河道,从土路岔路转弯,就进了枫水村。
褚麟一直跟褚郁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心里对褚郁又害怕又依赖,稍微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想往褚郁身边跑。
“啊啊!”
这是褚麟这一路上第八次尖叫了!
褚郁烦不胜烦地转过身,眉头紧锁,正要训斥,话突然卡在嘴边,凝视着路边玉兰树后的身影。
“姐姐!我害怕!”对陌生男人的恐惧压过了对姐姐是妖怪的恐惧,褚麟哭喊着跑到褚郁的身边,一把抱住她,脸往她臂弯里埋。
褚郁不自在地推开褚麟,往前一步,靠近树下的男人。
褚麟依旧仅仅拽着她的衣摆,即使害怕还是壮着胆子偷看。
“田涛?”褚郁认出了来人。
靠着树干抽完一根烟的田涛挪动一步,把烟头按在树干上掐灭,悠哉地从后腰带抽搐一把匕首,“好久不见啊,褚郁。”
“有何贵干?”褚郁面不改色地问。
田涛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慢慢走近,“贵干提不上,就是替邹校长取回属于他的东西。”
原来如此。
褚郁明了,不禁莞尔:“是赵家海让你来的吧。”
田涛一愣,证明褚郁说得没错。
“你猜赵家海怎么知道玉佩在我手里?”
“……”田涛不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我让邹校长告诉林爱娴的,我就等着赵家海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派了这么个垃圾过来。”褚郁不屑地打量他。
田涛被激怒,面目狰狞地吼道:“你他妈的说谁是垃圾?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得!害得老子失去工作,失去兄弟,失去女人!今天老子就是来找你报仇的,赶紧把玉佩交出来!”
“呵呵,谢谢你,贡献了我今日最好笑的笑话。”褚郁丝毫不掩饰对田涛的嘲笑。
田涛怒不可遏!
他比不过那帮老同学就算了,女人嫌弃他跑了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小屁孩也敢瞧不起自己?
要不是因为她,他能丢工作?
“我让你嘲笑我!我杀了你!”田涛积怨已久,被褚郁这么刺激一下,怨气暴涨,举起匕首便朝褚郁狠狠刺来。
褚郁一动不动,田涛却突然停在了距离褚郁一米的位置,周围的空气骤然压缩,挤压得田涛脸都变形了。
“哝……得偶做了森么!”莫名其妙无法动弹,莫名其妙被挤压,田涛顿时惊恐不已,眼珠子仿佛都要被挤得掉地上。
褚郁没有回答他,优雅地抬起手,一团黑影从田涛身上涌出,落到褚郁掌心,将手抬到嘴边,张嘴把黑影吃下去。
“啊啊!”
痛哭的声音在田涛的耳中响起,这是凡人听不到声音,只有被冤魂侵蚀过的田涛才能听到。
“哝!”田涛大惊,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挣扎,脑海中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蔓延:褚郁会吃人!她当着自己的面在吃人!
褚麟听到古怪的声音,好奇地从褚郁身后探出头来,却只能看到田涛原地站立,疯癫似的发抖、翻白眼。
“姐姐,他是不是撞邪了?”褚麟黏褚郁黏得更紧了。
“是啊,他撞邪了,已经疯了。”褚郁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转过身来摸了摸褚麟的脸颊,“我们回家吧。”
褚麟很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但不敢推开褚郁,乖巧地点头,“好,回家。”
两道瘦小的身影越走越远,只留下田涛一人在土路中央越抖越厉害,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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