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帝大手一挥让众人落座,“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团圆夜,恰逢朕登基十年整。这十年大夏年富力强,百姓安居乐业,今邀请诸位百岁老人一同与朕庆祝这一盛事,唯愿大夏能同诸位一样,福泽绵长,永世不衰!”
慧帝话音落下,锣鼓喧天,百叟宴正式开始。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了上来,连迟缩在柱子后头,如同鹰眼一般,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席间的所有人。
突然,周五雷惊呼一声,“爹!你咋滴了!”
周老大人嘴角流出鲜血,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桌子上。
周五雷声嘶力竭喊道,“饭菜有毒!”
他的喊声刚落,又有许多老人跟着倒了下去。
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有毒!这些饭菜有毒!”其中一个老人的孙子一挥手推翻了桌子,饭菜洒了满地,他指着坐在裴相旁边的狗官喊道,“这次百叟宴是裴大人主持的!毒肯定是裴大人下的!他早就看我爷爷不顺眼了!他是故意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狗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张沛瑶,你是不是男人,不就是之前我在街上打了你吗,你今日就诬赖我!可你始乱终弃,移情别恋,明明跟王家姑娘定了亲,还跟那妓院里的袁月勾搭在一起,我不过是替王家姑娘教训教训你这个负心汉罢了。”
“我、我没有!”张沛瑶梗着脖子嚷嚷,“那这毒是哪儿来的!这可是皇宫!是皇上的百叟宴……”他陡然睁大了眼睛,“难不成这毒是皇上下的?”
他匍匐在地上,“当年皇上登基的时候,我爷爷是骂过几句,可我爷爷年事已高,还请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赐爷爷一个解药吧!”
他这一嚎,一堆人跟着跪了下来,“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陈相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抬,今日慧帝倒是能忍,闹成这样都没大发雷霆,那他就来添把火,“皇上,诸位都年事已高,您又何必跟他们计较呢,小惩大戒就行了。”
陈相这话一说,更是让百官觉得这毒是皇上的惩罚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小肚鸡肠,实在是不像丈夫所为。
立马有不要命的言官摔了板子弹劾,“皇上应爱民如子,怎可因为陈年旧事怀恨在心就故意下毒!这实乃不是丈夫所为!如此下去,只怕我大夏国运危矣!”
不断有官员前来附和,一个个都变着花样骂慧帝。
慧帝支着头看不出喜怒,这就是他的臣子啊……
贵妃倒是脸色有些焦急,朗声道,“热闹看够了吗?还不出来?”
“娘娘,卑职可不是在看热闹。”连迟从柱子后头缓缓出现。
贵妃有些嗔怪,“你不是说……怎么真中毒了?”
“娘娘莫急,卑职这就为皇上洗刷冤屈。”
众人不禁一愣,一个小太监说话怎么这么猖狂。
张沛瑶瞪了她一眼,“哪儿来的狗奴才,也敢在此撒野!”
连迟轻飘飘走到他身旁,尖嘴猴腮,满脸坑坑洼洼,一副刻薄相,幸亏王家姑娘没跟了他。
“你口口声声说皇上下毒,不知你家老头有什么症状?怎么我瞧着周老大人嘴角都流血了,他怎么没流呢?”连迟的手刚要碰到那老头,就被张沛瑶一下拦在身前,“你懂什么,人有不同,中毒反应自然也不同!”
“真是奇了。自家的老头中毒,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太医,反而在这跟皇上要解药,你们就不怕皇上下的是鹤顶红,一下子就要了你们的老命?”
“你、你、你到底是谁!一个女子穿着太监衣服不伦不类,你是不是刺客!”张沛瑶冲身旁的言官使了个眼色,那言官立马又要抨击连迟,被连迟一把摁住,“在下连迟,乃是应天知府衙门捕快,受皇上恩准,特地乔装打扮来破这桩假中毒案!”
“假中毒?”众人皆是一愣,却发现方才还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周老大人,突然坐了起来,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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