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岚……”阿宛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前憔悴的人,“你先别想太多,等身体恢复些再说。”
方紫岚沉默不语,只是伸出手,示意阿宛把药给她,喝过药之后便回了榻上,然而还不待躺好,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阿宛端了药盅出去,在门口碰到了从玉璋宫回来的方紫沁,行礼过后,听她问道:“岚儿歇息了吗?”
“回禀娘娘,三小姐用了药,便歇下了。”阿宛垂下眼眸,掩饰了心底的不安。
方紫沁朱唇轻启,欲言又止,却见方紫岚缓步而来,走到了阿宛身后,“长姐,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她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阿宛忍不住替她向方紫沁解释道:“娘娘,三小姐伤及心肺,又太久不曾开口,现今只能如此,还望娘娘莫怪,也千万不要让她多说话。”
“我明白,劳烦阿宛姑娘费心了。”方紫沁微微颔首,挥了挥手,身边之人便都退了下去,见状阿宛也随之离开了。
方紫岚转身走回房中,不待询问,就见方紫沁快步走到屏风边,拿过她的披风,笼在了她的肩上,“你伤在心肺,受不得风。”
“多谢……”方紫岚甫一开口,就被方紫沁截住了话头,“你我姐妹,无须客气。更何况,我来确是有事与你商量。”
方紫岚心中了然,听方紫沁径自说了下去,“汨罗遣使携国书入京求亲一事,想来你已经知道了。然此番汨罗使者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是齐王慕初霁。”
闻言方紫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方紫沁便继续道:“早先你在绮罗城之时,与慕初霁交过手,应是对他有几分了解,故而我有一不情之请。”
“长姐是想,带我去宫宴。”方紫岚言简意赅,方紫沁坦然道:“是,明晚陛下会在万福宫设宴,招待汨罗来使。”
方紫岚若有所思,自顾自地坐回了床榻上,“长姐不怕,慕初霁认出我吗?”
“慕初霁或许会试探你,但不会认出你。”方紫沁坐在方紫岚身边,“岚儿,我知晓此事你定会为难,但我……”
她没有说下去,方紫岚接口道:“长姐但凡有其他法子,也不会让我冒险。”
“此番汨罗遣使而来,着实透着古怪。”方紫沁伸手握住了方紫岚的手,这才发觉她的手冰凉无比,像是没有丝毫温度。
方紫岚没有挣脱,眼看方紫沁面露犹豫之色,却仍沉声道:“岚儿,且不论来使是慕初霁,就说年初汨罗皇后薨逝,至今尚未满三个月,汨罗国主便要求娶德嘉,先帝唯一的嫡女,其中的弯弯绕绕怕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而且,之前忠正王妃病重,忠正王上书请求汨罗国主,让世子慕容清回国省亲,不料被搁置至今,此番汨罗的国书上,更是只字未提此事。”
她将蹊跷之处一一道来,方紫岚听在耳中,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末了轻声道:“一切,听从长姐安排便是。”
方紫沁似是松了一口气,方紫岚的神情晦暗不明,眼底藏了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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