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原小生站在南素琴的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准备面对南素琴冷峻哀怨的面孔。
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哀莫大于心死,这个时候无论南素琴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南素琴,除了接受她的一切惩罚之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压根就不应该跟南素琴走在一起,压根就不应该谈什么狗屁恋爱,压根就没有资格谈婚论嫁。身在官场这种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就像处在一个大漩涡之中一样身不由己,每时每刻都有可能生一些男男女女,让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却还要想着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知道这些道理,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这不是明白了要毁人吗。
就在原小生兀自自责的时候,突然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南素琴的巴掌已经狠狠地摔了过来。凭原小生的反应,这一巴掌本来是完全可以挡住的,原小生却毅然选择了承受。这一巴掌之后,即便是分手,只要能让南素琴的心里好受一些,原小生也觉得挨的值了。
不想这一巴掌之后,南素琴一言不地看着原小生愣了半天,却上前一把将原小生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这让原小生感到有些不知所为,一双手竟木呆呆地吊在那里,竟忘了安慰一下怀中的人儿。
南素琴哭了一会,和原小生分开了,泪眼惺忪地捏起一双粉拳,雨点般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嘴里不住地埋怨着:“你坏,你坏,你坏……”打了半天又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
将南素琴紧紧地拥在怀里,原小生的眼泪也不禁激动地流了下来,诺诺道:“要不……把你调到湾子乡吧?”这是原小生在主动申请看守。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南素琴,却不知道如何赎罪,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不会生。
“算了吧。”南素琴终于止住了哭声,依然伏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我去湾子乡有什么用,不是影响你的工作吗。我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情。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并不想问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害怕,害怕会失去你。害怕你哪一天会突然告诉我,我们分手吧,你并不适合我。真的,我害怕哪一天这样的事情会突然生……”
南素琴说着话,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从面颊一直滑落到原小生的肩膀,将原小生身上的羽绒服也浸湿了。
那一刹那,原小生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被揉碎了一样,将南素琴使劲往怀里搂了一下,声音也哽咽起来,急忙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无论生什么样的事情,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仙女下凡,我也不会放弃你,我向你保障!”
就在此时,顺着提拔的不远处一个黑影,步履蹒跚地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河湾县人大主任南振海。
原小生现南振海后,就在南素琴的身上轻轻地拍了拍分开了。南素琴也往南振海走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擦干了眼泪,疑惑地问道:“我爸爸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呢?”
很显然,在这里跟南振海的不期而遇,只是一个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往南振海走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看见自己的女儿的未来女婿,南振海显得非常镇定,没有丝毫丝毫意外的意思,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并没有让原小生和南素琴回答的意思,随即伸手往前指了一下,示意两个人继续前行。
“河湾县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全市富县,变成现在的全省贫困县,有自然条件的限制,但也不得不承认,人为因素,干部素质问题是阻碍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南振海走了几步,便开始谈了起来,却并没有谈论原小生的事情,而是从河湾县的展情况说了起来,“从马德成开始,到张慕云,五年一届,基本都是连任两届,总共二十多年的历史,几乎没有把河湾县搞成样子。都是一套神仙一套法地搞。马德成在任的时候,正好赶上展乡镇企业,马德成便扶持搞起了一批乡镇企业。其实当时搞起来的乡镇企业,赚钱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流于了形式,甚至滋生了一批钻政策空子蛀虫,从银行、信用社贷了大量的钱,到最后却不还银行,把银行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
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完全可以遏制的,因为他们贷款所花销的钱,已经完全出了这些钱能够带给他们的利润极限。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经济常识,我们的领导干部却放任不管。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吃了人家的回扣,拿了人家的钱,另一方是为了自己政绩。企业搞起来没有搞起来无所谓,赚钱了没赚钱无所谓,只要把款放出去了,就可以给上面虚报固定投资,就会有政绩。贷款数量之大,而且根本就谈不上任何风险评估,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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