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姐,你怎么哭了啊?”
葛姝原本因为自己的献计,脸上还存着几分小得意,但得见归来的司空彤竟是那般黯然伤神的模样,一颗心瞬时揪了起来。
“我去杀了他!”
葛姝兀自明白过来,红着眼便要往外冲。
“站住,”葛蓉出面拦住了她,身为过来人的她,很是理解司空彤此刻心绪,贸然插足,只会让她心中的这份苦涩更增羞辱。
葛蓉半开玩笑的叹息道:“他不答应也好,蓉姨也还能多活几年。”
司空彤听得这话,眼中泪水一凝,明白葛蓉先前所言的施救,乃是基于牺牲自己寿命下,心中的难受再抑制不住,扑入葛蓉怀中,哭成了泪人。
良久。
待司空彤情绪稳定些许后。
葛蓉出声问道:“雪域,还打算去吗?”
司空彤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点下了头,目光温柔的看向自己小腹。
俨然,这次去,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嘶~
“他跑了!?”
葛姝突然听到一声马嘶,感知间发现陆风竟骑上玉龙驹出了宗门。
下意识的脱口那句‘他跑了’后。
葛姝蓦然回过神,“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跑?”
目光看向身侧的司空彤。
见后者痴痴的目光复杂的望着远去的那道白影。
“是啊,他为什么要跑呢?”
“看来方才的话,也不全然问心无愧嘛。”
蓦然间,司空彤仍挂着泪痕的脸上,浮现出三分娇笑。
映衬着破开乌云
的那抹天空白,一时间美得令人心醉。
……
陆风一路驰骋,离开瓶灵宗数里开外,才放缓下速度。
可内心那份混乱的思绪却仍久久难以平息。
他也不清楚为何要走得这般匆忙,只觉内心深处好像有点不敢面对司空彤,深怕那抹情愫深化。
大有几分鬼使神差的自我逃避之感。
雪顶玉龙驹明明有着陆上最快之称,可在此刻的陆风手中,却行驶的犹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异常的缓慢。
陆风看似闲庭慵懒的骑行在树林、山野、溪边,实则满怀难解难开的心事。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途径一处城镇,瞧见街边摆放着的几个细口瓶子,竟也会蓦然联想起瓶灵宗,继而想到司空彤的身影,心绪好似得了魔怔一般。
‘难道那时真的发生了什么?’
陆风一路上排查清了所有可能滋生这份情愫的缘由,最终将疑点放在了剑痴疑冢下的那间阴阳地窟之中。
虽说不清楚那时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但自清醒过来后,他那一身狼狈袒露的模样,身上的酸麻,以及司空彤脖颈处人为的绯红,声音沙哑,走路踉跄的种种情形来看,似乎……
并不大像是司空彤所言的无事发生。
陆风自问此般疑点其实一直藏在着心中,之所以一直都没去深究,一来是自己确实半丁点记忆都不曾残留,无凭无据的;
二来,也是因事关清白伦理大事,贸然询问多少有些冒犯,
引人误会。
当然,之所以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或许还因为着他内心其实已经隐隐预料到了某个猜测,而一直不敢去面对,或者说不知如何去面对。
‘若真是发生了……’
那他这份没来由的情愫也就解释的过去了,定是于那时埋下的引子,在一系列的接触下潜移默化的生出好感,继而在此次见面后,于司空彤的那份温柔悉心照料下,被彻底触动引发了出来。
陆风心中悱恻间,‘责任’二字重重的落在了心头,让他一度倍感压抑与无措,以及还有着一股对于江若云的浓厚愧意与无地自容。
吁~
陆风终还是拉停了玉龙驹,决定朝瓶灵宗的方向折返。
这些年的成长,清河宗教会了他责任,书老教会了他担当。
不管是基于责任,还是担当,他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去问上一句,哪怕顶着冒犯的可能,也要将心中的那份不确信,给解开!
然,正当他折返至半路之际。
叶梵的魂玉却是突然传来了感应。
陆风顾及事大事小下,再次遏停了玉龙驹。
‘晚个几天再去问,应该影响不大。’
陆风思量着事情既已过去那般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眼下既能寻上叶梵,先一同设法寻找治疗宁香的法子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关乎着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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