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住,灵月诚惶诚恐道:“奴婢是叫灵月。”
“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乐贵人面色有些怏怏,道:“回禀皇上,是臣妾起的。”
东眠季珠道:“月亮有一个就够了,看你机灵灵巧,就改为灵巧儿吧。”
小宫女脸色发红,她偷眼瞧乐贵人的神情,乐贵人道:“陛下亲自给你赐名,是万世难得的隆恩,还不赶紧谢恩。”
小宫女欢喜道:“多谢皇上赐名。”
东眠季珠道:“吩咐下去,日后宫里的人不许起月字名姓。”
“是。”
从此以后宫中盛传李公公真名叫李月,而他们私下里都叫我李妃,看我的眼神也都意味深长,或嘲或羡,当然,嘲的更多,甚至有些心理不正常的真的把我当成女的——好吧,这样说也很奇怪,总之在我还是太监身份的时候其他太监都想方设法占我便宜,接递东西的时候趁机摸一下我的手。
我自然不会把这种小事跟东眠季珠说,无论身份地位几何,在宫里你不会欺压人就会被人欺压,我只想安安静静度过这几年,等东眠季珠走的时候,我肯定让他将众人把这几个月的记忆清除掉。
虽然我不会,但我想着这事对他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最近我对东眠季珠的感觉越来越奇怪,总忍不住想要亲近他,甚至他多离开一段时间我便有些焦躁不安,东眠季也能察觉我的改变,晚上睡觉前我们除了赏月活动外,还多了一起听乐、品酒的活动,一群乐师在帘外奏乐,桌上摆满了不同的酒,我们边饮边猜酒名,他只喝过一次便能清楚记得酒名,我则总是记错,偶尔对的也是口味和色泽独特,饮到兴处,他甚至亲自吹笛,那笛声如他人一般,清越不可方物,让人闻之欲醉。
我已许久不饮酒,仙界的仙酒与凡间的酒差别很大,上中品的仙酒更像某种甘甜可口的饮料,花香果香浓郁,还没喝人就仿佛醉了,凡酒初闻酒味浓重,香味则在饮用后才慢慢品味出来,说实话喝过了仙酒,凡酒总觉得粗糙,但偶尔品尝一下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两杯下肚,我就觉神思懒散,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斜拿着酒杯看东眠季珠吹笛。
他晚上接见了群臣,回来朝服还未换下,便一直穿着庄重的朝服与我饮酒取乐,他头戴皇冕坐在下位吹笛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惊艳与奇怪,而那笛声仿佛有什么魔力,我听着心潮也跟着翻涌起伏,人如在海涛波浪中,又似在深山竹林处,在悬崖边踏步,在云端闲坐……
平静如水又惊心动魄。
众乐师已退下,他们在东眠季珠演奏的时候便已没了动静,但能听到他们忘乎所以的惊叹声,寂寂长夜,这场属于声音的盛宴在宫墙的每一处都留下印记。
我知道我已经有些醉了,因为我酒杯拿不住了,酒水早就把我的衣襟沾湿,只是颜色深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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