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仁一把推开杨杏花,杨杏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脑袋正好碰在椅子上,疼得她捂着脑袋直吆喝。
刘德仁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杨厂长跟前,哀求道:“老杨,我刘德仁跟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杨厂长看着跟癞蛤蟆似的刘德仁,厌恶的摇摇头:“老刘,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杨厂长很清楚,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外面还有那么多工人围着,他要是再敢包庇刘德仁的话,肯定会引来工人们的不满。
这年月,工人才是工厂的主任,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当然,既然决定斩马谡了,杨厂长也没有忘记刘德仁的心腹——保卫科长。
他冷眼看着王三庄说道;“你身为保卫科长,不想着秉公执法,不想着为工人们考虑,反而勾结刘副厂长,做出这种恶劣的事
情,现在我代表轧钢厂,立刻停了你的职。”
王三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件事本来跟他没有关系,他要是不为刘德仁出头的话,压根就不会波及到他。
现在好了,白白的丢了位子不说,还得被审查。
杨厂长又看向邢志方,神情缓了许多:“邢志方同志,你在保卫科工作多年,无论是成绩还是工作作风,都得到了保卫干事们的一致认可,现在我任命你为保卫科代理科长,希望你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邢志方在胖子反水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可是真当接到了杨厂长的任命时,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深深的看了王卫东一眼。
他很清楚要是没有这位兰花汽车厂厂长出面,杨厂长肯定不会舍得拿下刘德仁。
“是,厂长,请您放心,我邢志方以后肯定会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邢志方敬了一个礼。
杨厂长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是新任的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刘德仁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这阵子一直在忙活轧钢厂新车间的事情,好像累着了,脑袋有点发晕,先回去休息了。”
….
说着,也没等邢志方同意,他便讪讪的从里面走出来,等走到王卫东跟前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笑:“刘厂长让你见笑了。”
“杨厂长,看你这话说的,哪个厂子里还没有几个害群之马,咱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直插
病灶处,不要搞扩大化。”王卫东很和善的冲杨厂长点点头。
就凭借刘德仁同杨厂长的亲密关系,王卫东如果继续追查下去的话,杨厂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但是,杨厂长在轧钢厂工作了几十年,一旦动了他,就会引起轧钢厂内部动荡不安。
而现在新车间要想顺利投产,离不开一个稳定的氛围,王卫东是从大局出发,才做出了这种决定。
杨厂长听了王卫东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刘德仁的事情牵连到他。
现在王卫东不追究了,那么他就算是逃过了一劫。
杨厂长走出车间,抬头看向天空中惨淡的太阳,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在轧钢厂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这个王卫东一来,只是短短的几天功夫,他的位置就不稳固了。
这个王卫东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来以后还是要退避三舍。
杨厂长能够在厂长的位置上坐那么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
他决定回去之后,就请一阵子的病假,等局势明朗之后,再做决定。
.....
此时的食堂内。
新任保卫科长邢志方则走到王卫东的面前,一脸感激的说道:“刘厂长,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非但不能搬到刘德仁,说不定这会也因为违反命令,被革职了。”
王卫东在来到轧钢厂之前,就了解过邢志方的情况,对于这种能坚持操守的老保卫
干事,还是很钦佩的。
他双手抱怀,重重点头道:“邢志方同志,这个世界上,终归是邪不胜正,只要能够将工人放在心中,心中秉持正义,不要走弯路,早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
邢志方闻言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冲着王卫东敬了一个礼:“刘厂长,你放心,我邢志方就跟一枚钢钉似的,永远不会被捶扁。”
王卫东点头:“那好,现在你就开始工作吧,也让我看看你这枚钢钉。”
按理说,王卫东是外厂的领导,压根没有权力管轧钢厂事情,可是他的这些话,在轧钢厂的工人们听起来,并不显得突兀。
邢志方也清楚这是到了表现的时候,大声说道:“小刘,小王,你们立刻将刘德仁和杨杏红捆了,送回保卫科!”
“是!”
七八位保卫干事一拥而上,将刘德仁和杨杏红用绳子捆了起来,当着工人的面,押出了小仓库。
邢志方的目光又看向胖子,冷声说道:“张二牛,你为了巴结厂领导,竟然敢诬陷自己的同志,已经违反了咱们轧钢厂的厂规。”
“邢科长....”胖子还想求饶,邢志方就挥了挥手,让保卫干事们也把他带走了。
此时轧钢厂的工人几乎都被惊动了,三人被保卫干事押着,往保卫科走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不是咱们厂的常务副厂长吗?干什么事了,被抓的。”
“还能是啥,肯定是跟女人乱搞,没
看到杨杏花那个小寡妇也被抓了吗?”
“啧啧,红颜祸水啊!”
“那个胖子是怎么回事。”
“自找的呗,本来跟他没关系,他非要巴结人家厂领导,帮着作伪证,结果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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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工人们喷得狗血淋头,其中胖子感觉到最冤枉。
你说好端端的,他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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