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看着阎埠贵自信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次阎家登门,是有求于刘成,要对了刘成表示绝对的尊重,要是真因为一盒饼干,惹恼了刘成,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但是她也清楚阎埠贵的性子,现在让阎埠贵把这盒过了期的饼干丢掉,然后再买一盒新的饼干给刘成送去,那就跟要了阎埠贵的命差不多,三大妈思索片刻,索性也不再相劝了。
「老头子,你到了刘成家,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让刘成当面打开盒子,要是被刘成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
阎埠贵皱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老婆子怎么那么啰嗦,我阎埠贵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事还能做不好。再说了,在咱们京城,哪有客人当着主人家的面打开礼物的规矩?刘成是车间主任,也算是场面上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就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阎埠贵说着话转身就要走,可是走了两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拉住三大妈的手,把三大妈拉到一旁,看了看阎解成的屋子,小声交代道:「老婆子,等会我们阎解成都离开了,你把阎解放和阎解旷都叫出来。」
「解放和解旷明天都要上班,好不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会,叫他们干什么?」三大妈迷惑不解。
现在阎解放是在木材厂里当工人,每天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回来之后累得半死,三大妈很心疼孩子。
阎解旷刚毕业,分配到了公园里当售票员,工作虽然相对轻松一些,但是由于是新入职的,有什么活计都得抢着干,所以每天回到家,也是累得跟死狗一样。
阎埠贵无奈的摇摇头小声都囔了一句:「女人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指着阎解成的房间说道:「刘玉成那女孩脑袋里缺根筋,她万一要是觉察到了咱们的行动,晚上偷偷的跑出去,那我跟阎解成就算是把刘成请来了,也没有一点用处,所以,你跟阎阎解放还有阎解成待在这里守着,万一刘玉华要是想跑,你们得拦着她,千万要等到我跟阎解成回来。」
「哎呀,老头子,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刚才咱们几个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声音那么大,咱们家里的房门又都不隔音,刘玉华说不定就真的能听到。」三大妈拍着大腿懊悔的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要是早想到这个,肯定会让你们小声一点。」
「现在提这些,已经是马后炮了,你只要记着,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刘玉华跑了就可以了。」
阎埠贵再三交待,见三大妈重重点头,明显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才转身去喊阎解成。
转眼间,阎解成却不见了踪影。
「哎呀,这孩子跑哪里去了,现在已经半夜了,要是再不去的话,刘成恐怕会睡觉了。」
阎埠贵急得直跺脚,这个时候阎解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湿漉漉的,很显然是趁着刚才的空挡到中院的水龙头旁洗脸去了。
阎埠贵皱着眉头,双眼紧盯阎解成:「解成,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不知道时间已经晚了吗?你还有心思去洗脸,你这次是去求老丈人,不是去相亲,拾掇得那么好干什么!」
阎解成正在拿梳子梳头,苦笑着说道:「爹,现在寒冬腊月的,自来水冰凉扎骨,你以为我想起洗脸啊,今天闹了这么大一出,我的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灰尘,要是这个样子去老丈人家,肯定会被他看不起的!」
说着话,阎解成在阎埠贵愤怒的目光中,还拿起雪花膏的瓶子,用手指轻轻的抿了一些雪花膏,吐沫在手背上,然后搓到脸上,认真的揉搓了起来,整个过程至少花费了整整三分钟。
就在
阎埠贵实在忍受不住,准备抄家伙的时候,阎解成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镜子,冲着阎埠贵点点头:「爹,咱们走吧!」
「害,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阎埠贵不满阎解成的做法,但是现在也顾不了么多了,只能带着阎解成出了屋子。
看着屋檐下的自行车,阎埠贵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阎解成嘿嘿直笑。
阎解成被他笑得有点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双手抱怀,有些畏惧的说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阎埠贵指着自行车说道;「解成,这次咱们去刘成家,是为你办事,你得出自行车的钱。」
听到这话,阎解成顿时哭笑不得,这老头子刚才还在担心时间不够用,但是涉及到金钱了,他就不管不顾了。
阎解成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行,爹,等这个月关了响,我就把五毛钱给你。」
按照阎家的规矩,只要不出京城,骑一次自行车就是五毛钱。
五毛钱看似不多,在后世连一块大大泡泡都买不到,但是在这个年代,却能买十斤棒子面,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租借阎埠贵的自行车。
只有遇到急事了,不得不尽快抵达目的地,才会忍着肉疼,掏出五毛钱,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这些年,靠着这辆自行车没少挣钱。
阎解成说着话,就准备去骑自行车,但是他发现阎埠贵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阎解成心中有些郁闷,长叹一口气:「爹,你这是又怎么了?」
阎埠贵皱着眉头说道:「阎解成啊,这次自行车上载着的是两个人,按照咱们阎家的规矩,你得出双倍的价钱,也就是1块钱!」
「什么?你还要加价?」阎解成欲哭无泪。
他倒不是心疼这五毛钱,作为一个每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的男人,五毛钱对他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
但是,他每个月的钱绝大部分都得交给刘玉华,只留下一两块钱的零花钱,要是这点钱再被阎埠贵扒拉走,那他这个月连散烟都买不起了。
「不是,爹,这次是你坐在后座上,你还要收钱吗?」阎解成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阎埠贵。
阎埠贵哈哈大笑;「傻孩子,我确实是坐在后座上,但是那也是为了你的事情忙活啊,刘玉华要是不跟你闹离婚,我也不用跑这一趟,所以这笔钱,还是得你给我出了。」
这都是什么歪理啊,阎解成有心想跟阎埠贵掰扯掰扯,但是他也知道,阎埠贵是见钱眼开的性子,平日里看着很和煦,一旦涉及到金钱,他就会变得固执起来。
阎解成扬天长泣:「行,爹,您是长辈,我尊重您,这笔钱我出了,不过得等到下下个月发工资。」
阎埠贵清楚阎解成的钱都在刘玉华那里,要是让他一下子拿出1块钱,还真是为难他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行,你放心,咱们是亲父子,爹怎么着也得给你留一点情面,我也不催你!」
两人谈妥了价格,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刘成家驶去。
刘成家居住在距离四合院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此时正是深夜,胡同里乌漆嘛黑的,道路也不好走,阎解成骑着车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块石头。
阎解成倒是没事,他长得比较高,而且早有准备,扔下自行车,跳了下来,并没有受伤。
阎埠贵可就惨了,在自行车的惯性作用下,飞了出去,脑袋撞在了对面的一颗大树上,跟大树的树杆比拼硬度,阎埠贵的脑袋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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