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今年马上就要六十岁了,同志,我看你还是喊美丽一声姐姐吧。”岂
快六十岁了.....阎埠贵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还以为张美丽今年才四十多岁呢!
“张姐,对不起,我眼拙了,实在是你看上去太年轻了。”
“哈哈哈,文化人就是会说话,不过不要叫人家张姐,叫人家美丽。”张美丽说着话,手托下巴,下意识的抛了一个媚眼,可是似乎意识到不对,连忙把手放下,一本正经起来。
她上下打量阎埠贵,微微点头道:“咱们可得先说好,让我给你儿子介绍对象可以,但是媒人礼不能少。”
“那是肯定的。”阎埠贵道:“我懂得规矩。”
张美丽看看身后的那些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给阎埠贵递了一个眼神。
“我手上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不方便在这里说,咱们到我家去吧。”岂
说着话,她扭着屁股径直往巷子的深处走去,那臃肿的身材,搭配上扭胯的动作,让人看上去感觉到有点恶心。
张美丽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正经,但是年纪已经将近六十岁了,阎埠贵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儿,骑上自行车跟在了张美丽身后。
张美丽的家住在巷子尽头的大杂院里,有两间房,里面是卧室,门口有棉布帘子遮掩。
堂屋里摆放着朱漆斑驳的八仙桌,一张条几柜,墙上有泛黄的画报,画报上画的是一个涂了腮红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旗袍开叉开到了大腿根处,看得阎埠贵脸皮臊红,连忙低下头盯着脚尖。这画报也太不正经了,应该是解放前的物件。
张美丽进到屋里,也不让阎埠贵坐下,从一个包了浆的木制胭脂盒里,用一团黑乎乎的棉花沾了点胭脂往脸上涂抹,脂粉抿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把皱纹都遮掩了起来,张美丽还不罢手。
直到脂粉开始往下掉,她才看着镜子中那个女人长叹了一口气。
张美丽小心翼翼的合上脂粉,转身看向阎埠贵:“同志,请坐,请坐。”岂
阎埠贵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变了身的妖精似的,忍不住吞咽口吐沫,小心翼翼的坐下,为了方便逃跑,他的屁股只坐了一半的椅子。
张美丽翘起二郎腿,上下、左右摇晃着,显得有些轻飘。
“同志,我是远近闻名的媒婆,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凡是经我牵过线的年轻人,结婚后都过得和和美美的。”
“当然了,我的价格可不便宜。”
说着话,张美丽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毛?”阎埠贵说出了一个公道的价格,嗯,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咯咯咯咯咯。”张美丽笑得前俯后仰,她一只手掩着嘴,一只手指着阎埠贵说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五毛钱也就是够我到街口吃两顿早饭,你觉得我会把手头上的好姑娘介绍给你儿子?”岂
此时阎埠贵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是五块吧?别人说媒,只要两块钱,有的甚至不要钱,我只用送两条小鱼就行了,就像我大儿子的第一个媳妇儿,我就是送了两条小鱼给隔壁大院的王媒婆。”
“第一个媳妇?”张美丽停住了笑声,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你儿子是二婚了。那么不好意思,五块钱不够,得十块钱!”
“十块钱!你抢啊!”
阎埠贵猛然站起身来,迈步就要往外走,这女人还真把他当成冤大头了。
想他阎埠贵,就算是大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岂会花这么多冤枉钱。
大不了阎解成这辈子都不结婚了!
“诶,你先别急着走,等我把女孩的条件介绍一下,你就明白,我问你收十块钱媒人钱,你还是占了大便宜。”岂
张美丽见阎埠贵要离开,也有点着急了,她可是答应了木材厂的刘主任,要帮他把他那个侄女黄小翠介绍出去。
黄小翠干的那些烂事,街坊四邻都知道,也就是阎埠贵这种不知根底的人才会接手。
听到这话,阎埠贵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作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他已经决定了,就算是那女孩长得像是天仙一样,他也不花这十块钱。
张美丽似乎看出了阎埠贵的心思,不提女孩的容貌,嘴角微微翘起,介绍道:“那女孩叫做黄小翠,是棉纺厂的临时工,月工资三十块。”
“棉纺厂的工资是比轧钢厂高一些,但是我儿子是正式工,刘小翠才是个临时工。”阎埠贵皱起眉头。
张美丽不慌不忙的说道:“黄小翠是津城人,自幼无父无母,跟着叔叔一块长大,三年前,才被他的叔叔刘广德从津城带到京城来。”岂
“无父无母....这么说,结了婚后,不用孝敬娘家了。”阎埠贵的神情缓和了一些,阎解成之所以跟于莉离婚,就是因为于莉想孝敬父母。
张美丽道:“刘广德是木材厂的主任,他最疼爱这个侄女,放出话去,谁要是娶了黄小翠,不但不要彩礼,还会陪送一辆自行车。”
听到这话,阎埠贵再也不能淡定了,大步冲过去,从兜里摸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张美丽:“美丽同志,请你给我家解成和黄小翠牵线。”
开玩笑,这年头的彩礼虽然不多,也得四五块钱,现在刘广德不但不要彩礼,还陪送一辆自行车,阎家这是赚大发了。
再者,刘主任是木材厂的主任,算得上是厂领导了,将来肯定能照顾阎家。
解成啊解成,你小子真是命好。
于莉啊于莉,你看到了吗?我家阎解成将成为领导的女婿到了,你就后悔去吧!岂
.....
见张美丽收下钱,阎埠贵放下心来,跟张美丽道了一声谢,便准备回去把这事儿告诉阎解成。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美丽同志,黄小翠姓黄,怎么会是刘主任的侄女呢?”
张美丽美滋滋的查验钞票,听到这话稍稍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远房侄女....”
“嗷,也是啊。”
阎埠贵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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