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阎埠贵同志,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个清楚!”
杜飞冷着脸道:“阎埠贵,请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谁吃你家的东西了?”
杜飞感觉到阎埠贵是在往他的头上扣屎盆子,而在阎埠贵看来,杜飞收了钱,不想办事儿。
阎埠贵道:“好啊,老杜,亏我把你当不成亲戚,你竟然敢不认账。好,今天我也不给你留面子了,你现在就把我送给你的十块钱还给我。”
“十块钱?什么十块钱?”杜飞彻底懵逼了。
阎埠贵嘴角微微翘起:“就是你儿子帮你收的那十块钱,你别以为钱是你儿子收的,你就能逃脱干系。”
“杜山?他小子收你钱了?”
杜飞此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联想到杜山昨天晚上出去的那一趟,他立刻明白过来了。
杜飞看着阎埠贵苦笑道:“老阎,你确实上当了,杜山问你要钱,并不是我的意思。”
“哎,老杜啊,你这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认账了?”
“我跟你说啊,你这种行为可是要不得的。”
“我们阎家的钱就是那么好拿的?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得给你一个说法。”
杜飞的说法阎埠贵当然不认同,在阎埠贵看来,杜山当时打的是杜飞的旗号,那就是杜飞借的钱。
阎埠贵当下便在办公室内大声吵吵起来。
杜飞则是满脸土色,他清楚今天不给阎埠贵一个交待的话,轻则名声落地,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会蹲笆篱子。
杜飞思忖片刻,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阎埠贵:“老阎,你看我把钱还给你行不行?”
阎埠贵瞪大眼,冷笑道:“还钱?老杜啊,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我今天不要钱,只要你不让阎解成跟于莉离婚,我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要不然的话,哼哼....”
谁说文化人不会恐吓人?
阎埠贵狰狞的表情跟语言给杜飞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杜飞额头渗出点点汗水,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后脑勺,眼前阵阵发黑。
心道,如果现在可以晕倒就好了。
可惜的是,杜飞明白,就算他此刻装昏迷,阎埠贵也不会放过他。
像阎埠贵这种文化人,谈吐斯文,看上去温文儒雅,人畜无害,一旦发起狠来,比那些整天呜呜渣渣的青皮厉害多了。
他们是直接奔着要人命去的啊!
可是那位领导就在旁边盯着,他一旦屁股坐歪的话也是大麻烦。
再者说,杜飞这些年虽然犯了不少小错误,得过一些好处,但是那都属于给人行方便,从来没有真正的犯错误。
让他睁着眼说瞎话,把死的说成活的,他也办不到。
王卫东在旁边抱着怀静静的欣赏好戏。
只要杜飞敢答应阎埠贵,那么今天他这个调解员便当到头了。
于振山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说话,也被王卫东用眼神制止了。
按理说于振山是莽撞的性子,一般听不得人劝,就算是厂领导他也敢当场顶撞,但是面对王卫东,他却感觉到自个的那点勇气荡然无存。就像是一只小蚂蚁站在一座高山前,高山虽无言语,小蚂蚁偏偏不敢放肆。
让王卫东欣慰的是,杜飞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阎埠贵。
“阎埠贵同志,我杜飞虽然算不上好人,但这辈子确实没干过违反乱纪的事情。”
“今天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王主任就在隔壁办公室。”
“你尽可以去举报我,我相信王主任会调查清楚的。”
杜飞的最后表态,彻底击溃了阎埠贵的幻想。
他也是个狠辣之人,当下便大步往王主任办公室走去。
“好,好,你等着。”
而杜飞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苦笑道:“没想到我干了一辈子工作,临近退休要,落得个被开除的下场。”
王卫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杜飞同志,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担心呢!”
“可是,杜山是我的儿子啊。”
“你儿子是你儿子,你是你,你儿子骗了阎埠贵的钱,自然有国法惩处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多落一个教子无方的罪责。”
“道理我都懂,可是年轻人,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杜飞苦笑着摇摇头,杜山是他儿子,就算是最后查清楚了,别人也认为是杜飞指示的。
人言可畏啊!
“同志,谢谢你的好意。”
两人闲聊着。
阎埠贵带着脸色乌青的王主任走了进来。
“王主任,你今天可要给我做主啊,杜飞指示他儿子收了我的钱,现在竟然不认账了!”
王主任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杜飞是街道办的老同志了,一向深得她的信任,现在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她大步走到杜飞面前,冷着脸说道:“杜飞,阎埠贵说的可是事实?”
“不是那样子的....”
不待杜飞说完,王主任便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你作为一个老同志,难道把咱们的规章制度忘得一干二净吗?现在出了这种事,你还有脸辩解!”
“现在,我命令你停止一切工作,等待调查组的调查结果。”
杜飞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没有再争辩,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悲哀。
呵,这个王主任跟前世一样。
工作上是一把好手,矜矜业业的,热心为居民谋福利,当初建立新车间的时候,就是王主任帮忙召集贫困户进车间工作的。
但是,她最大的毛病就是脾气火爆。
唏嘘着,王卫东走到王主任跟前,笑着:“王主任,我作为街道办辖区的住户,可以提点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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