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火车都是绿皮火车,时速只有三四十公里。
从宁州城到京城总共也就是七八百公里的距离,需要一天一夜。
倒不是火车的速度慢,而是火车逢站必停,并且身负运输信件的重任,每个小站都次都得停二三十分钟。
不过,王卫东并没有因此而烦闷。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不停的在忙碌。
离婚,结婚,卖黄瓜,办电视机厂....
压根就没有时间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这次全当是放假了。
王晓琳在京城读的大学,每年都要往返两次,所以对于沿途经过的地点都很熟悉。
她见王卫东好奇,便轻声细语的讲给他听。
“卫东同志,你看,那边就是白马寺。据传两位宣扬佛法的高僧,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建造了这座寺庙。”
王卫东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白色寺庙,笑道:“那两位高僧,是不是叫做摄摩腾和竺法兰?”
“啊?你怎么知道?”王晓琳有些诧异。
白马寺名字的来源流传甚广,但是具体是哪两位高僧,一般人却不清楚。
王晓琳也是听朋友聊起来,下花了心思,翻阅了图书馆里的图书,才知道这两个名字。
“呃....你知道的,我这人比较喜欢读书。”
“是吗....”
一厨子喜欢读书,王晓琳中总觉得怪怪的,只是想到王卫东现在竟然当上了厂长,她就对厨子读书的事情不觉得奇怪了。
王卫东看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心中偷笑,他总不能告诉王晓琳,他前世曾经到过白马寺,还花了十八万八烧了头香。
任谁花了如此多的钱,点了三根香,总得知道这么好的生意,创始人到底是谁。
两人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午。
王卫东虽然带了干粮,不过这年代国内还没有方便面,都是一些馒头饼子之类的。
那些吃食吃多了肚子胀,便想着去餐车看看是否提供食物。
还没拉开卧铺车厢的门,外面便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同志,中午了,嫩们要吃啥饭呢?”
好家伙,进入了大象省境内,乘务员也换成了大象省的人。
王卫东随口应和道:“有面条没有,跟俺来碗面条。”
“哗啦...”卧铺门被乘务员从外面拉开了。
乘务员看看王卫东,再低头看看列车记录表,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她一双杏眼瞪大瞪圆:“同志,你是宁州城人,为啥会说我们的方言,你们这次到京城到底是什么目的?”
看她那警戒的样子,也许下一秒就会喊乘警。
....王卫东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这年代的人,怎么也如此警惕。
倒是王晓琳经常坐火车,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两张工作证和一封介绍信递给乘务员。
“同志,都是误会,我们刘厂长经常出差,所以各地的方言都会一些。”
乘务员看到介绍信和工作证,神情这才舒缓下来,尴尬的笑笑:“对不起啊,你也知道我们火车上有规定,遇到可疑人员,必须得提高警惕。”
“没事,都是高工作嘛。”
“对了,恁还要面条吗?”
“要,有肉丝面吗?来上两碗,多放辣椒。”
“行呐,等会俺去餐车帮你跟厨师交代。”
乘务员离开后,王晓琳嬉笑着看向王卫东:“刘厂长,你那口流利的方言,也是在书本上学到的?”
“这倒不是,我们厂里有一个大象省的职工,我觉得他说话蛮好听的,便学了两句。”
“是吗?”
王晓琳觉得有些看不透王卫东,她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卧铺上,那条细长的大腿翘得很高。
车厢内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王卫东扭头看向窗户。
而王晓琳似乎没有觉察到一般,转了一个身,碎花小棉袄本来就比较短,这下子直接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透过窗户的反光,看到那香艳的一幕,王卫东有心提醒一下。
又觉得,人家女孩子都不在意,你在这里装什么假正经!
午饭后,也许是感觉到气氛异常,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王晓琳托着下巴看向窗户,不时的偷偷瞥了王卫东一眼,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里。
没错,她看上王卫东了。
作为宁州城为数不多的大学毕业生,王晓琳回到宁州后,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介绍的男孩子也都是宁州城的优秀年轻人,他们有优越的身世和光明的前途,甚至有几位还是在省城大院里工作。
只是王晓琳对他们都没有感觉,她总是觉得那些年轻人太肤浅,太稚嫩了。
直到王卫东的出现。
再开始的时候,王晓琳只是觉得王卫东身上有股子男子汉的气息。
可是后来,她打听了一番,了解到了王卫东传奇经历后,那颗芳心就砰砰的乱跳了。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惜的是,王卫东已经结婚了。
不过,这对于王晓琳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她本身就是不婚主义者,对于世俗婚约深感厌恶。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要愉快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被一纸婚书束缚起来呢?
只是....不知道王卫东愿不愿意。
外面的天逐渐黑了下来,并且淅淅沥沥的开始下去了雨。
雨滴打落在车窗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用过晚餐后,王卫东跟王晓琳道了一声晚安后,便关好卧铺车厢的门,上床开始睡觉。
朦朦胧胧中,他赶到一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只是轻轻的抓了一下,王卫东便知道她是王晓琳。
王卫东对于这个姑娘颇有好感,她聪明独立,如果在后世,肯定能够成为一个女强人。
至于姿色那就更不用说了。
王晓琳每次出现在电视机上,宁州城的那些男人们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而女人则只能在一旁暗恨。
王卫东不是圣人,既然人家姑娘愿意,他也不会作出那种坐怀不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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