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经理皱了皱眉头:“大娘,我买我的黄瓜,管你什么事情啊,你不愿意买,还能挡得住别人买?”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王婆子被怼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只能讪讪的离开了,刘洪经理那一身穿着,看上去就不好惹。
刘洪经理骑着车子准备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掉头回转过来,走到刘长顺面前。
“同志,你们能告诉这黄瓜是哪里产的吗?”
“那不能...”刘长顺摇摇头。他就算是想说,关键是他也不知道。
刘洪经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问题,忙解释道:“我不是想绕开你们买黄瓜,这一块一根的价格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贵。我是怕下次来市场上,找不到你们。”
刘长顺想说什么,却被刘长义拦住了,他走到刘洪经理面前,道:“同志,你别担心,最近我们哥俩一直在这里卖黄瓜,你随时来随时有。”
“这就好!”刘洪急着把黄瓜送给那些老朋友,也没再多说什么,骑上自行车便离开了。
刘长义攥着钱,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不敢相信,‘1块钱一根还便宜?城里人真他娘的有钱!’
.....
另外一边。
王卫东帮杨麦香拎了油条包子豆腐脑,两个人在屋里吃完饭后,就开始筹办喜宴的事情。
喜宴的地点自然要放在国营二食堂,到时候那个跟亲妈一样的姚主任肯定要给最大的优惠。
只是宾客的名单和坐席的安排还要仔细安排。
华夏人讲究长幼有序,像喜宴这种重大场合,一旦坐席安排不好,很可能会惹大麻烦。
上次刘洪昌跟何文慧结婚的时候,何家的人把主位都霸占完了。
刘运昌作为刘家的代表,竟然得坐在何文涛的下首,所以刘运昌才会打闹婚宴,并且拂袖而去的。
这次王卫东自然不能犯这种错误。
除了刘运昌,王卫东还准备把大伯一家都请来,反正现在有了资金来源也不怕花钱。
还有食堂里的同事,六子等一杆子小徒弟,都要安排好。
杨麦香昨天也问过杨父杨母的意思了,她们就不单独办喜宴了,所以杨家的客人也都跟过来。
七七八八加起来,不算小孩子就足有一百多人。
这年头,没有那种十人的圆桌子,食堂的方桌一般能坐六个人,也就是说,王卫东至少要准备将近二十桌的席面。
看着红纸上算出来的数,杨麦香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是有些多了?要不那些比较远的亲戚,咱们就不要邀请了?就算咱们邀请了,人家也不一定来。”
“嗨,开什么玩笑,咱们不邀请,那就是咱们有错在先,以后会被戳脊梁沟子的。再说了,也就是几桌席面,花不了多少钱。”王卫东笑着说道。
杨麦香也不是傻白甜,知道王卫东虽然嘴上说着轻松,压力还是很大的。
并且她也听说了,王卫东以前为了何文慧借了钱的事情。
站起身,从挂在床头的帆布包中取出一摞钞票,递到了王卫东手中:“洪昌哥,这里有两百三十块二毛一分钱,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先拿着花,要是不够的话,我再问大哥借一点。”
王卫东看着眼前的钞票,心中感慨万千。
看看,这才好媳妇,知道帮男人,而不是一味的把压力往男人身上压,不是一味的指靠男人。
自家媳妇的钱,不拿白不拿,王卫东也没客气,直接就接了过来,反正过两天就会还给她。
安排好了坐席,两人便骑着自行车上了街道。
马上就要办喜宴了,两人总得置办一身新衣服。
这年头最流行的大众衣服就是国风绿,工人蓝,家国情怀一体,服装简约,内心澎湃。
结婚的事情,就图个喜庆,大众衣服是不行的。
王卫东拉着杨麦香的手,往宁州百货商店的二楼走去。
“洪昌哥,二楼的衣服太贵了,咱们还是去后街的小巷子里,我认识一个裁缝,做出来的衣服可好看了。”杨麦香心疼钱,有些犹豫。
“结婚就这么一次,咱不怕花钱。”王卫东不由分说,拉着杨麦香来到了买衣服的柜台。
宁州百货商店是宁州城最大的百货商店,里面很多衣服都是从外地调运来的,就算是拿到大城市也是很时髦的。
“服务员同志,麻烦您把那件高领红毛衣取过来。”王卫东指了指柜台里面。
服务员大妈看了一眼王卫东,小伙子穿着也算精神,便顺手拿过来,递给了王卫东:“这是京城纺织厂造的,十五块钱,两张布票。”
杨麦香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拉住王卫东衣角,小声嘀咕:“洪昌哥,这一下子就顶半个月的工资,也太贵了。”
如果在以前,王卫东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买衣服,但是他现在有系统农场啊,每天至少能出产五十多根黄瓜,拿到市场上卖,能卖五十多块钱,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多块。
这十几块钱一件的衣服,算不了什么。
当然了,关键是这毛衣跟杨麦香很搭配,杨麦香本来就很白,在红毛衣的映衬下,皮肤更加白皙了。
杨麦香也喜欢这件毛衣,穿上之后,站在镜子前舍不得走。
“给,这是钱,麻烦包一下。”
王卫东便直接付了钱。
二十分钟后,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出了百货商店,杨麦香心疼得心里直滴血。
只是一会功夫,两人便花了五十多块。
“嘿,别闷了,走咱们去拍结婚照去。”
王卫东见她的小脸皱巴巴的,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结婚照啊....肘,肘...”
杨麦香顿时来了精神,她像所有的女孩一样,盼望着将来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人。
这一天终于来了,自然要留下宝贵的纪念,等到两人老了之后,青春一去不复返,也可以看着照片回忆往日。
这年头的照相馆也是国营的,狭窄的小门脸上挂着棕褐色木匾,屋内的摆设也很陈旧,只有墙上的样照可以增添几分艺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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