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推开教室们,王卫东也连忙凑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教室真是简朴。
青砖铺地,黑灰墙壁,桌子是长条板凳,又叫杌子。
板凳学生自带,五花八门,有小板凳,有马札,还有石头块。
粉笔是石头磨成的粉,跟粉笔很相似。
大黑板是用水泥和灯窝灰(煤油点亮后,冒出的黑烟,在等灯窝内长期集结的产物,充作黑色燃料)混合在一起抹在墙上,颜色掉了就再抹一层。
新书只有算数和语文两本,可金贵了,学生们一般用牛皮纸包起来。
学生也没有统一的校服,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大人衣服改的,号称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褂子裤子都洗得发白,领口,胳膊肘,膝盖都打满补丁。
一穷二白,不开玩笑。
“让你偷!打死你!”
“小贼!”
一阵喧闹声,把王卫东惊醒过来。
抬眼看去,教室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压住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抡起大巴掌,左右开弓。
“PIAPIAPIA!”
直打得那个男生惨叫连连,哭爹喊娘。
旁边有同学不停鼓掌:“打得好,这个孬种早该挨揍。”
好家伙,挨打的这家伙,人缘可不怎么好。
待看清被打的那个男生,王卫东忍不住乐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盗圣棒梗。
待冉秋叶赶到二人身边。
棒梗脸上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被捶歪,鲜血直流,嘴角裂开。
“王钢蛋,你咋能打贾梗同学呢?”冉老师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王钢蛋好像还不解恨,挣脱着朝贾梗身上又连踹两脚。
这两脚正好揣在关键位置上,让棒梗两眼翻白,连连发出惨叫声。
“嘶”周围的同学齐齐捂住要害部位。
“王钢蛋,住手!”冉老师板着脸,把王钢蛋拉到一遍。
她虎着脸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棒梗躺在地上,有气无力,一脸痛苦,抢先说道:“老师,王钢蛋打我,5555。”
“我快被打死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他泪水哗哗流出,看起来委屈极了。
冉老师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棒梗不是个好东西。
不能偏听偏信。
又看向王钢蛋:“你说,是咋回事?”
“老师,刚才王钢蛋趁我上厕所,偷我铅笔和橡皮,作业本。”王钢蛋一脸气愤,指着桌子上的文具:“就是陌生叔叔捐给我们的那些。”
王卫东一听,更乐了。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贾梗这小子一定是眼馋别人的新文具,老毛病又犯了,结果被人当场抓住。
他本身已经瘸了,自然不会是人高马大的王钢蛋的对手,就这样被痛扁了一顿。
冉老师一听,涉及到偷盗,这已经不也是学校能够解决的了。
并且那些文具加起来,足有两块多钱,数额不小。
按理说,应该报告派出所。
她对棒梗虽没有好感,但心地善良,还是决定给棒梗一个机会。
“老王,麻烦你跑一趟,通知双方家长来,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在咱们学校内部解决。”冉秋叶回过头,交待门岗大爷。
“好嘞!”门岗大爷说着转身就往外面跑。
王卫东拦住他:“大爷,骑上我的自行车。”
别耽误看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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