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那个小女孩，端着给予，不是施舍的那碗食物，回到自己那边，把食物伸向坐在地面的哥哥，哥哥看着小女孩，嘴巴动了动，少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看见小女孩低着头，一声不吭，然后哥哥夺过，是的，一个夺过的动作，拿走小女孩双手捧着的食物，居然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

少年脸上有些愠怒，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自己拉不下面子来讨吃的就算了，妹妹弄来食物，自己不但数落，还自己一个人独食。

哥哥吃完一口，享受完后，又刨了一大口，才把剩余的食物给妹妹，妹妹拿到后，似乎很开心，很快的把剩余的食物吃完，把碗洗干净，再一次向镖队这边走来。

少年的脸色很不好，一直盯着那个没有挪动过位置的哥哥的背影。

"这些大哥哥的款待。"小言羽把碗还给这个看起来不错的少年。

少年看着小女孩微笑的眼睛，她的眼眶有些发红，知道刚才她受了委屈。在他的认识中，兄弟姐妹互相帮助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得更好，他的姐姐就对他很好，他也从不仗着长子的身份欺负自己的姐姐，和一个更小的弟弟。

小言羽见对方有些发愣，想着陈陌的嘱托，东西还回就立刻返回，就把碗放在少年的腿上，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她是高兴的，很久没有吃过味道丰富的食物了，她当然高兴。

少年看着女孩回去，拿去腿上洗干净的碗，放在枯树上，站起身子，就要朝那边走去。

"你想干嘛？"

少年父亲的声音在少年的背后响起。

"没什么，就过去和那小子聊聊天。"

"别乱来，坐在萍水相逢的外人，不要乱插手别人的家事，不然这样反而会让那个小女孩更加危险，况且....."

男人没有说后面那句话，只是再三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做出格的事。

......

"有事？"陈陌闭着的眼并没有睁开。

少年在陈陌的身边坐了下来，开口说道："逃兵役出来的吧？"

陈陌没有说话，而小言羽坐在陈陌的另一侧，看着这个人不错的大哥哥，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少年也对着她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他对这个礼貌的小女孩很有好感。

"都是苦命人，作为男人不应该把脾气发泄在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人。"

少年含沙射影的说道。

"逃兵役不可怕，或许有些人是为了家里不得已这么做，但是逃了之后，却只是为自己着想，那就是自私，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边境。"

陈陌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根本没有理会这个自言自语的人。

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的，比自己还小的少年，郭家的少年有种要把他揍一顿的冲动，但是想到父亲的叮嘱，还有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还是把心中得怒意给压了下来。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少年丢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小言羽还送别一声："大哥哥慢走。"

然后捂着着嘴偷笑，偷笑是笑那个大哥哥居然还和这个油盐不进的陈陌讲道理，还被陈陌冷漠了。也是笑陈陌被别人数落成朽木和粪土。

当她瞥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陈陌，立马收敛了表情，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困了。

"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在夸你的意思。"

陈陌用两只手指在他的额头点了点。

"你干嘛？！"小言羽双手抚着自己的额头，陈陌这点了点，跟弹了个脑崩差不多。

"说谎会被狼叼走的。"

"狼被你叼走还差不多。"

小言羽嘟了嘟嘴。

......

深夜，小言羽睡了，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屈膝抱腿埋头的睡法，很多个晚上她都是这么睡，而陈陌就坐在她旁边，与其说陈陌坐在她旁边，不如说她睡在陈陌的旁边，一般这样睡着睡着就会倒在陈陌的侧面。

镖队那边很多人都入睡了，留下三四个来守夜。

郊外的夜晚很安静，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一阵微风吹过，陈陌忽然捉住后腰上的断刃刀柄，身体的颤动把靠在她身边的小言羽推到了一边，在她倒向另一边的时候，陈陌的另一只手扶住了她。

陈陌的眼睛微睁，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把还在睡梦中的小言羽背上身，吓得小言羽手足无措："怎么了！？"

"抓紧。"

陈陌很简单的两个字，然后帮助小言羽的四肢抱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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