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心无界山峰空荡荡的,只有老祖和三姨太二人。
老祖严令,自今日子时,整个心无界峰不能有任何生灵存在,逾时杀无赦。于是一呼啦,全玄天宗全体出动,追鸡的追鸡,撵狗的撵狗,整个山峰中,连只能叫唤的蛤蟆都被逮下山。
老祖独自一人,端坐在天一阁的中央。
天一阁,取自“天人合一”,又寓“天下奉一人”之意,彰显道庭至尊,万流归宗,万法归一,共奉老祖一人之意。
见老祖如此做派,凌霄山中众说纷纭。
有人说老祖要渡劫了,若是渡劫成功,又将添一甲子阳寿,成仙就更有指望了!有人说老祖要封山疗伤,因此不能有半点闲杂干扰。更有人说,老祖就要殡天了,老祖赶走众人,就是死相太难看。
此时,有人欢喜有人忧,更有一等人便是候着看一出好戏。
刘擎天早早便被召唤进了天一阁。
此时正值午后,心无界山峰顶上,没有半点遮挡,阳光夹杂着凛冽的山风,照得人眼睛发花。天一阁内,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仅有几缕微光透过缝隙,洒在布满古老符篆的墙壁上,到处是斑驳而奇怪的影子。
“擎天啊!你来了。”老祖如同一只老山龟,弓腰塌背,几乎是半趴在一个三尺见方的玉蒲团之上。
刘擎天认识这个蒲团,三姨太说这是用东海海底一种稀有寒玉制成,坐在其上修炼,最能平息心火,以防有走火入魔之虞。
“老祖,您受苦了!”刘擎天泪泉涌。
“你知道为什么而来吗?”
刘擎天见老祖如此病态,仿佛是自己得病了一般,给老祖轻轻磕头道:“擎天深受老祖之恩,便把小子剁成肉酱,磨成齑粉……也难报答老祖知遇之恩一二!”说着说着,刘擎天用袖口擦着眼角,继续说着:“三姨太说老祖即将渡劫,要擎天前来相助……擎天虽修为低微,帮不得什么忙,但一腔热血都是为老祖而流,于是不管真假,连忙赶过来了!”
“好孩子,好孩子!”
老祖一双三角眼里波光莹莹,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哎,道庭这么多人,老祖唯一看得上只有你了!”
“老祖一字之褒,荣于华衮!”刘擎天激动得连连磕头,嘴角都哆嗦了。
自从刘黑蛋改名刘擎天后,他在道庭多读书,说话也文雅起来。
“你过来!”
刘擎天犹豫了一下,慢慢爬到老祖的跟前,然后看了看后方。
一个窈窕的身影闪过,然后又消失了。
“听老祖号令。”忽然,老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威严,似乎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双三角眼中,忽然射出两道碧绿的光芒,如同夜幕中的狼眼,将他那张丑庞,映照得更加阴森可怖。
一股只有渡劫老仙才有的伟力忽然笼罩在天一阁上!
整个心无界的空气都凝滞了。
“老祖,怎么?”刘擎天一句话未问完,忽然一个激灵,浑身好像被抽取了麻筋,老祖眼睛的绿光照射他脸上,他的脸也变得绿油油了。
他站起身,腿脚都不会打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面无表情地站在老祖跟前。
“好孩子,你坐,坐蒲团上,和老祖挨着!紧紧的。”
玉蒲团甚大,便是两人并排而坐,也是坐得下。
“好孩子,脱了衣服,脱了凉快!”老祖言语中满是蛊惑之意。
刘擎天一声不吭,乖乖脱了衣服,露出了他那古铜色壮硕的肌肤。
肌肉饱满,线条流畅,便如雕刻般分明,鼓囊囊的就像一群小老鼠在肌肤下滑动,每一寸都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老祖口中啧啧有声,一只龟爪子慢慢摩挲上去,再摸摸自己身上,皮松肉垮,就像一颗老劈柴,满是疙瘩满是疤,到处是渗进肌肤黑乎乎的老人斑,不禁泪如泉涌。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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