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的目光平静如水,似乎不带丝毫波澜,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朋友之间在闲谈一样,不过她问出的话,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因为,她若是真的没有往心里去,以她沉静的性格,是不会问我这件事的。
她的目光虽然平静,既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幽怨如泣,我却更加心里别扭,不由想起了南宫飞燕所说的话。
禁者无情。
我沉默了半晌,没有解释什么,抬头对她说:“你知道,丁玲玲最近都在做什么吗,我是指,晚上的时候。”
辛雅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歪了下头,思索了下说:“你是在调查她吗?”
“对,可以这么讲。”我直截了当地说,“辛雅,我想你或许也应该知道,现在校园里看似平静,也没出什么事,不过,我觉得去年死的那两个女生,绝不是偶然事件,我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又会悲剧重演。”
我指了指她头发上的发针说:“我一直没跟你说,你也没问过我,你的这个丢掉的发针,是前些天,我在楼顶无意发现的,那天,我在楼顶发现了一个类似邪术的简单阵法,四面骨灰,中间摆着你的这枚发针。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有没有做什么噩梦,你却一直回避,没有正面回答过我。还有,实验楼里的闹鬼教室,经常会有一个女生,在深夜无人的时候跑到那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去做一件很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校园里并不太平,现在没出事,不代表将来不出事,我怕,如果让事态继续这么发展的话,会更加严重,因为这次你已经被牵扯了进来,暗中,有人想要对付你,可是,我明明想帮你,想要调查出真相,想要解开这背后的谜底,却至今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在你的周围,在这个校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如果你愿意和我站在一条船上的话,我一定会帮助你,无论,你究竟是谁。”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和她说了出来,我知道,现在是必须摊牌的时候了,如果她再这么藏着掖着,什么事都装糊涂,对我只说三分真话,那恐怕真的就要出事了。
辛雅也愣了,或许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和她摊牌,她似乎也忘了刚刚明明是她在问我住在丁玲玲寝室的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其实、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不过,我不想让你卷入其中,因为,我自己也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我应该去承受的,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命里注定?扯淡,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命吧……”
我抓起她桌上的一个玻璃杯,举在空中,手松开,杯子落下,只听啪的一声,杯子丝毫不出意料的摔碎了。
辛雅被我吓了一跳,她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摔她的杯子。
我对她笑了笑,随手又拿起另一个铁杯子,照旧摔在地上,但这一次,铁杯在地上弹了起来,安然无恙。
我默默的看着辛雅,看着她的神情变化,缓缓说道:“你应该看清了吧,对于这两个杯子来说,它们的命运其实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结局不同?就是因为,破碎掉的那个,是玻璃做的,它是脆弱的,是经不起摔打的,所以它碎了,它变成了无用的碎渣。可另一个杯子,是铁制是,它远比玻璃杯要坚强,即便是从再高的位置摔下,甚至被人拍打,它都不可能碎掉,哪怕变了形状,总有一天,它还是会恢复原样,即便那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
她怔怔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我继续说:“所以,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命运,有的只是不同的选择,没有谁的命运是在别人的手上,即便人生的路途坎坷,充满了不平,但,你是想做那个坚强的铁杯子,还是那个脆弱的一摔就碎的玻璃杯呢?”
辛雅呆呆的看着我,缓缓回过神来,低头道:“可是我、我……我真的能做到么……”
我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做到?不要妄自菲薄,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你有非常特殊的超能力,这能力应该帮助到你,应该成为你引为骄傲的东西,而不是成为你的累赘,成为你觉得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缺点……”
我说着说着就觉得没词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跟人谈这么多大道理,说实话,有些话连我自己平时都想不到。
她却一直在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下去,我翻了翻白眼,又憋出一句:“你看,吉尼斯世界纪录里,有个男的光屁股能发电,人家都大模大样的上电视了,你还怕个啥?”
辛雅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说:“你就编吧,哪有这事呀?”
我嘿嘿一笑:“反正是能发电,光没光屁股我就忘了,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世上有特殊能力的大有人在,别当成自己的负担……”
我这么一番话之后,辛雅似乎果然轻松了一些,她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忽然对我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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