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创建公平公正的法治社会,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是最起码的准则。≥≯ 八一≯中文网 要做到这些方面,前提就是确保司法的独立性。案件的受理、审查、侦破、处理的全过程不受政治和其他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当然,确保司法的独立性,并不是否认党的领导。党领导一切这是基本原则,但党究竟是什么?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领导都能代表党的意志,凌驾于法制之上。现在的许多领导就是喜欢凭主观意志、个人好恶干涉和影响案件的侦办过程。可领导难道就不会犯错误吗?法制取代人治,这是社会展的必然规律和展趋势……”
“一派胡言!”看着这些刺眼的文字,乐安民将报纸仍在办公桌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今天《湖岭日报》头版上面姜云辉那威严而又略带笑意的彩色相片,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真有种把这份报纸给撕得粉碎的冲动。当真是久打雁却被雁叼瞎了眼睛,他就算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姜云辉一起给算计了。
市局局长的人选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手握尚方宝剑的邢谓东却并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意思。各个调查组轮番出击,不断传唤相关人员了解情况,掀起的风暴也渐渐从市局向外扩张,大有不揪出几个蛀虫誓不罢休的架势,搞得整个湖岭都人心惶惶的,生怕自己什么时候也被纪委请去喝茶。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乐安民和姜云辉联手搞出的大动作,目的就是要借此机会对市局乃至于全市的政治格局进行洗牌,大肆安插亲信,可乐安民却满心苦涩。他很清楚,自己被姜云辉无耻的利用了,可偏偏有苦说不出,打掉了牙都只能往肚子里吞。他堂堂市委一把手,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被姜云辉当枪使了吧?
而看姜云辉那架势,似乎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昨天自己刚暗示了邢谓东要适可而止,下午在市政法工作会议上姜云辉就作出了以上的讲话,矛头直指自己,这又如何令他不火冒三丈?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令他更感到不安的是姜云辉和孙平之间的关系。不论是之前推波助澜,挑起王睿华和其他候选人之间的争斗,还是现在大肆为姜云辉造势,没有宣传部部长孙平的肯是不可能做到的。倘若姜云辉不声不响的就拉拢了孙平,那他在常委会上就已经牢牢掌握了三票,这已经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常委会上的决议,赫然成为了一股令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生,那湖岭的第三股大势力的崛起,就已经势不可挡了。
正在他倍感头疼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顺手接起来一听,顿时是大感惊讶,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一直都和他不对路的赵明德。一直以来,他和赵明德也不是说就老死不相往来,可彼此之间的沟通联系大多都是通过秘书或是其他人员来进行的。像这种直接打电话过来的情况,似乎只有在自己刚来、两个人关系还尚可的时候才有。
“乐书记,心里不大好受吧?”电话那头,赵明德笑呵呵的问道。
乐安民心头一动,就直言苦笑道:“岂止不好受?简直是难受,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谁会好受啊?赵市长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是啊!”赵明德也大倒苦水道:“这个姜云辉,可是把咱们全都算计进去了。看来啊,咱们还是低估他了。这个人,不简单啊。”
“可不?咱们湖岭的一二把手居然都被他耍得团团转,这要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乐安民自嘲道。两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得颇为投机,让人丝毫也想象不出来,恐怕就在前一刻,彼此都还在琢磨着要如何算计和打压对方。
对姜云辉一阵声讨之后,乐安民才又耐着性子问道:“不知道赵市长对此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想找机会和乐书记好好坐坐。”赵明德笑呵呵的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乐书记你认为呢?”
乐安民沉吟了片刻道:“那是当然。今天晚上七点,我在老渔翁准时恭候赵市长大驾。”
“行,我一定准时到。”
放下电话后,乐安民靠在高背软椅上,双目微阖,脑海里却飞的转动起来。很显然,被姜云辉摆了一道,赵明德也坐不住了。真要让邢谓东继续大张旗鼓的搞下去,别说市局局长的宝座了,恐怕就连王睿华都脱不了身。想必这也是赵明德着急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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