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弟,你们那边可得加把劲儿啊,你要知道,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钢铁厂真要拿给姓林的去瞎折腾,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 ”舒服的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周强悠然地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周强是东江钢铁厂的党委书记兼厂长,在厂里可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的强权人物。可别小看了他这个厂长,以前东江钢铁厂最辉煌的时候,是处级单位。厂长是实打实的县处级干部,即便是现在,钢铁厂降级为正科级单位了,他这个厂长也是高配的副处。
这几年钢铁厂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可谓是举步维艰,工资都不起,他这个厂长的日子过得却还是很滋润的。厂里大大小小的实权职位,几乎都被他的亲戚朋友所占据。可以这么说,在钢铁厂,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利益纠葛,对于钢铁厂的变故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这年头,不查还好,一查钢铁厂的烂帐就会曝露出来。再说了,即便这一关能蒙混过了,改造之后的钢铁厂还能是他的天下吗?周强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因此,他要动用一切的可动用的力量来阻止这一切的生。
一个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趟钢铁厂这趟浑水,周强冷笑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钢铁厂的问题牵扯甚广,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他相信,最终的结果,就是林辰暮被残酷的现实碰得头破血流的。想动这块蛋糕的,林辰暮也不是第一个了,可无一例外的全都铩羽而归。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不无威胁地说道:“王老弟,林辰暮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以为他真能够放过你?别太天真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以前一样,咱们联合起来。我就不相信他姓林的抗得住。对了,这才对嘛,姓林的也不是三头六臂,你啊,就把心都放肚子里吧。只要咱们同心协力,等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他姓林的就自然会向咱们低头的……”
正在这里循循善诱的,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推开,厂办主任,也就是他的小舅子粱文立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姐夫,不好了……”
周强立刻就捂住话筒,冷冷地瞪了粱文立一眼,粱文立这才怏怏站住,闭上了嘴巴。
“那行,王老弟,现就这样了。晚点再给你打电话。”挂断电话后,周强才面色不善地瞪着粱文立呵斥道:“都给你说过无数次了,在厂里要叫我厂长,别姐夫姐夫的乱叫。”
“是,姐,哦,厂长。”粱文立立刻老老实实地应道。
周强没好气地看了这个小舅子一眼,委实有些叹气和无奈。如果不是自己的小舅子,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来当这个厂办主任。
“说吧,什么事让你惊慌失措的?”周强没好气地问道。
梁文立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忙说道:“姐夫,不好了,陈嘉根这老不死的又来厂里了。”
“他来了?”周强不由也是一惊,赫然都没察觉梁文立对自己的称呼又错了。
要说所有人里,他最忌惮的就是陈嘉根了。以前陈嘉根当厂长的时候,他不过才只是一个车间的班组长。后来也是因为陈嘉根的赏识,才慢慢被提拔为车间主任、副厂长、厂长的。可以这么说,陈嘉根对他有知遇之恩,没有陈嘉根,就没有他周强的今天。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周强很怕陈嘉根。他不论在厂里如何作威作福,可在陈嘉根面前,却都是装着一副勤政廉洁的样子,也委实哄骗了陈嘉根,一直以为自己所托非人。
而这次促掇陈嘉根去找林辰暮算账的,也正是周强。他知道陈嘉根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是视钢铁厂为自己的孩子,得知钢铁厂被林辰暮勒令停产了,还不勃然大怒?再加上他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还能不去找林辰暮算账?
而得知陈嘉根果然气呼呼地去了管委会,周强心头大喜,心道这次可有林辰暮好看了。却想不明白,陈嘉根怎么又回来啦?
心头虽然有些纳闷,不过周强却并没有太当回事,大大咧咧地说道:“来就来了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去,让食堂准备几道老厂长爱吃的菜,再去黄老五那里打两斤正宗的包谷酒,我待会儿好好陪老厂长喝两盅。”
吩咐完之后,见梁文立还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不由就来气,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骂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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