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的藤椅,细密交织的藤条古朴大方,玻璃钢的圆桌上摆放着一束散着幽香的兰花。≧ >杨卫国的会客室淡雅而清爽,不落俗套,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就像今天到访的分管招商、妇联和教育工作的副市长陈雅惠一般。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了,但皮肤细腻,举止雍容大气,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采。
官场上,漂亮的女人往往不容易得到晋升,陈雅惠却是个例外,十年前,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可如今,却赫然是正厅级的干部,其升迁的度可谓是令人咂舌。
其实,对杨卫国来说,一名不入常的副市长根本就无足轻重,其重要性甚至比不了一些关键部位的行局,比如说财政、城建、司法之类的。可陈雅惠和其他的副市长不同,她家世渊源,父亲和老人公都曾是武溪政坛的重量级人物,虽然目前都已经退居二线,颐养天年了,可在武溪的关系却是根深蒂固,影响力也很大。
虽说人走茶凉,可不论在什么地方,老干部都是一股不可低估的势力。他们从官场一路走来,对官场的规则和猫腻是知根知底的的,真飙起来,任何人也要头疼。
而陈雅惠,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武溪本土势力的代表性人物。因为家世的缘故,虽然只是一个排位靠后的副市长,可为她摇旗呐喊的人却不在少数,正因为如此,饶是杨卫国这个一把手许多时候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雅惠市长,这方面的工作以后可就要多靠你喽!”
当听到对面的杨卫国笑吟吟讲出这句分量极重的话,陈雅惠脸上挂笑,心里却比黄连还苦,静寂流香的大红袍喝在嘴里全然不知其味。
“呵呵,杨书记言重了,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放下茶杯,陈雅惠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心里也清楚,此时此刻,杨卫国就像是拿了一把大杀四方的好牌,不论怎么出都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
官场里都是没有秘密的,金色海岸所生的一切,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武溪。不光是市政府秘书长陈志海和市公安局副局长王玮波被狼狈不堪带走,就连有着部队背景的金色海岸也在查封停业。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许多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可陈雅惠没有想到,就在这暗流涌动之际,杨卫国会召见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在她心目中一向乖巧有出息的儿子,居然会在黄伟案中牵涉那么深。许多东西,就连她自己看了都惊骇不已。
她很清楚,如果这些东西被掀出去,即便两边老头子都抛开颜面去求人,恐怕也难有善果。
一边暗恨儿子不争气,可一边,她又是一个母亲,天生的母性让她实在做不到,坐视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坐牢而无动于衷。因此,她别无选择,即便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许多人误认为她和她所代表的势力态度和立场生了变化,也没有办法了。
走出杨卫国办公室时,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长长吁了一口气,心头乱糟糟的,还不知道回去之后,要如何面对两位老人。
……
位于高新区九兴大道的程安交通,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更成了高新区公交集团公司,几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耀眼,而大楼隔壁的大院子就是公交总站,停了不少公交车,不时还有许多车辆进进出出的,一片繁忙的景象。
企业更名、变更股权这些手续比较繁琐,即便各个地方一路绿灯,也没有那么快办理完毕。不过,这并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每天往返于市区和高新区的人很多,这公共交通中断一天都不得了。因此,合并程安交通,不仅是节约了大量的资金,还大大缩短了公交公司组建筹备的时间。
更名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公司还要进行大的调整,比如说新的领导班子的搭建、淘汰所有有安全隐患的旧车和下架车,购置新车、新增和调整公交路线等等,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会客室简洁大气,深红色的地板光可鉴人,窗前是并排的两只黑色真皮沙,中间有黑松木圆桌相隔,两边又各有一排长沙,茶几和圆桌上摆放看锦簇花团,和墙角的观赏性绿竹遥相呼应,为会客室增添了几分勃勃的生机。
几个人还在里面忙碌着,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都准备好了没有?稍等一会儿林书记可就要来了啊。”赵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刚进屋就大声问道。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赵强今天西装革履的,还系了根红颜色的领带,显得格外精神,连走路都是霍霍生风的。
说完之后,他又四处打量,甚至从兜里摸出洁白的手帕在窗台、茶几上擦拭,看看有没有落网的灰尖,检查地极为仔细,一丝不苟,嘴里不时还嚷嚷道:“唉,小王,这个不能放那里,应该放在这里。那个,小陈,桌面上还有点潮,赶紧拿干毛巾来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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