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冷眼扫着这九个常委,眼光扫向哪个,哪个心中就一阵阵地发寒。
那个记录的戴眼镜的小姑娘和门外偷听的服务小姐心中也感到奇怪,这个年轻人如此威势,不知是什么来头!
李凡看着众人说:
“你们心中肯定不服,认为我太武断,我可以跟大家祥细地说清楚。这家化工厂是县委书记的侄子在经营,至于是不是县委书记作为后台老板,我先不下断言,这家工厂连招牌都没有就开业生产,有不有工商执照和环保局的批文我也不作调查,我只说它产生的后果。它的生产过程中产生一种叫‘铊’的重金属元素,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可以融入水中,不知不觉地对人体形成损害,也可以在土壤中继续保持其毒性,在这种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作物也同样具有毒性。这就是他们的工业废水,看起来清亮,但是毒性不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酒瓶,瓶里有一满瓶清水,放在桌子上。
李凡看了看正在凝神倾听的几位常委,沉重地说:
“这两个月来,已经先后有六位村民被这种水夺去了生命!六条命啊,各位!还有30多名村民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我不隐瞒观点,如果不是我们救治及时,这30多人很快就会成为冤死鬼!一整个村庄将会鸡犬不留!”
县长动容地说:
“谢谢你们救治了这么多中毒的村民,如果这么多人死去,我这个县长将无颜以对呀!”
县委书记说:
“这个王八蛋!这个厂长是我的侄子这不假,真没想到他这个厂会有这第大的安全隐患,使这么多的群众受害!但是这与我没有关系!我会下令立即关闭这家工厂!给死去和中毒的村民一个交待!”
李凡看着他:
“你的话没有说服力!就算这个厂不是你的,但你也违反了领导干部亲属不得经商办实业的有关规定,而且你还直接干预了社会人士对工厂的调查,为这家工厂撑保护伞!这一点你无需狡辩,因为这是我亲身体验的。所以说,这六名村民的死,你难辞其咎!”
县委书记瞪着他:
“你想要怎么样?”
李凡淡淡地说:
“如果你能妥善处理村里的污染源,并给那些死去的村民一个满意的赔偿的话,我可以不不再继续追究,但你必须辞去县委书记的职务,因为你心中没有老百姓,根本不能胜任这个职务!”
王书记平静地说:
“我可以处理污染源,责成工厂给村民赔偿,但是否辞职,由不得你来决定!除非你是上级组织!”
李凡淡淡地说:
“我只是一个医生,不是你的上级组织,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要理解成警告也行:如果你这几个条件有一个办不好的话,我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中央电视台,明天就会有记者下来采访,把这件事揭个底朝天,那时,不光是你,你们这一届班子也该集体解组了,而且你这个县委书记和你那个侄子也必然是进大狱,绝对不是辞职这么简单,因为这件事是一个刑事案件——危害公共安全罪!而不仅仅是一个事件,你要不信,你可以赌一赌!”
王书记的手在颤抖,这个人的话他信,看他的眼睛,他就觉得这个人可以做到。他不敢赌!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一旦输了,输掉的将会是他的自由与全部家产。
李凡看了他几秒钟,说:
“现在你们可以表决了,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我就给我中央台的记者朋友打电话,我也不干预你们投票了,在外面等你们的结果!”他微微一躬身,转身退出了会议室,并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沉默!良久,王书记抬头:
“各位,东山化工厂的排毒事件我有责任,我会马上向上级组织辞职,现在这个会议由县长主持。”
县长叹气:
“好吧,我提议:立刻组织专案组进入东山化工厂,查封全部财产,停止各种经营行为,捉拿有关责任人,清理污染源,并对死去的村民和中毒的村民给予经济赔偿。现在开始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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