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元师府。
宽大客厅里洪元帅面带喜色,手里正拿着一张纸坐在客厅上首宽大木椅上。
“师弟,有消息了,那李言今日终于出军师府入城而来了,倒不知是来此做什?”
大厅四根粗壮厅柱中的一根阴影下,一身皂袍,异常敦实的壮汉模糊身影略闪现出来一点,但依旧让人不易发觉他的存在。
他此时所隐的厅柱已不是上次所在位置,好像每次都是随意挑一根厅柱,把自己身形隐藏其后,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大厅里低沉回荡。
“师兄,算算时间,此人可比上次那名弟子在谷中待的时间要长了不少。
按上次推算,以前那名弟子应是七七四十九天时出的问题,这也正合了佛家和道家三十六、四十九、八十一小周天筑灶之说。”
“嗯,我也是这般想法,如此说来,有两点也许可以确认。
一是季文禾所修功法定是七七四十九天可做入门的小周天之心法,这属道家功法无疑了;
二是李言此人如今可能小周天已然练成。”
“师兄,这李言能修炼到小周天成功,那季文禾到底是真的用来做传承之人,还是说李言还不足以做他引毒之体来用?
另外,李言能修炼成功,那之前那名弟子之死又能做何解释?难道他们的内功心法真是深奥?还是说真的需要特殊的体质?”
瓮声瓮气声音落下后,大厅内一时变的沉寂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后,洪元帅的才再次响起。
“师弟,我还是认为你以前分析得更有道理,这天下哪有不能修炼的武功,只是谁能修炼得更好罢了。
不过,若真是其功法修炼独特,那么对李言此子就要善加利用,徐徐图之,看看能否从此子身上得到功法;若李言真是用来做引毒之体,那么我们还是有机可乘。”
“那以师兄之意,现在当做如何?”
“嗯,既然他今日能入得城来,那么就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这次不能立即接触,免得太过孟浪,教得此子心生惊疑不定,并且也会让季文禾有所警觉。
让下面人盯紧些,看他这次是做何而来,我们再做下一步计划。”
“是,师兄!”
大厅沉寂无声,稍后,洪林英身影也一闪,不见了踪影。
…………
北城外,“刘队长,你不必如此,上次入城还幸得你提点,在下感谢还未有机会呢。”
李言赶紧走上几步,扶住刘成勇的手臂。
“不敢,不敢,属下哪有什么提点,只是随口几句乱语罢了。”
刘成勇见李言一脸真挚,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前段时间自也听得季军师又收一徒之事,据说是大青山之人,他当时脑海里就闪过那天李国新给他看的路引,但却又不敢肯定。
今日见李言到来,又有军师府的陈安他们陪同,自然立即确定自己所猜是真了。
他虽属忠洪元帅一脉,但季军师之威军中谁人不知,能同时交好其弟子,这是何等的好处。
陈安、李引见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哀怨,他们二人最近可是见这位爷给个好面色机会不多,今儿爷的神经又搭上线了,自己二人怎么就这么霉运呢。
刘成勇收回叉手之礼,暗自又抬眼看向李言,心中不免感叹。
当初自己碰见的一山村小子,现如今已是贵为从八品下的官员,说是飞黄腾达也不为过,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李言心中记挂事情,想早点见到李山、李玉他们,他也不知此时该施何礼节了,只能一抱拳。
“刘队长,我现在进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咱们下次再叙如何?”
“哦……使得,使得!那下属恭送李大人。”
刘成勇闪身让开道路,身后军卒也撤矛退回。
李引上前一步,把马缰递向李言。
“公子,请上马。”
李言尴尬一笑,说道。
“还是暂时把马拴在这边吧,进城我们走过去就行。”
李引一愣后便明白了过来,李言这是怕自己骑术太烂,在城内大街上一个控制不好,那便会闯了祸事。
陈安见状哈哈一笑。
“老刘,我们就把这几匹马放在这里了,你安排一下,若是在你轮岗下值时我们还没出现,麻烦你和后面值守的兄弟知会一声。”
刘成勇那也是精于世故之人,自是笑首应允下来。
待他们走后,除了还在排查进出城之人的几名军卒外,其余军卒都向刘成勇靠近了些。
“刘头,这人当真是前段时间我们遇见的那人么?两月不见,已是变了许多。”
刘成勇不由将眼一瞪。
“什么这人,那人的!”
随即又叹道。“当真是这位李大人,真是恍若昨日。”
“刘头,怎么说你与他当初还是有些旧面的,以后说不得能照拂一二。”
一军卒说道,他也是当日值守中的一人。
“刘头,那日兄弟几个可没轮到跟你当班,这位李大人应该就是最近流传甚广的季大人弟子吧?”
又有几名军卒问道。
刘成勇感叹完毕,又被几名手下问得一阵头大,手下这帮兄弟啥都好,战事来时,有令必行,逢敌必拼。
就是平时太松懈,甚至都少了些等阶观念,挥手说道。
“我和这位李大人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他就是季大人的弟子无疑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问东问西了,当值呢!你,你,还有你,把这几匹马牵到门洞处好生看管起来。”
李言三人快步行走在街道上,李言心中急切,让陈安、李引前面带路向“天然酒居”而来。
半盏茶后,三人便来到了酒肆门前,李言找准了上次来的那间当街门面就走了进去,而陈安、李引也紧随而入。
刚进得门来,眼尖的小二便迎了上来。
“哟,三位官爷,您这是要在此饮酒,还是吃饭呐?”
这些跑堂之人都是何等眼光,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心思玲珑剔透之极。
一见李言他们三位身无行囊,当先一位一身黑袍,后面紧随两位军爷,自是知道他们非是住店客人,乃是饮酒或吃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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