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狭窄,石板路已经坎坷不平,不时有几个臭水坑,在这样的地方转悠一两个小时,还替人诊病,而且是免费。确实有点受不了,董建业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发着牢骚:“累死了,累死了,这样白忙活,要是象征性收点钱,买点东西解解馋也不错。搞得连饭钱都赚不到。”
“看你那点出息。”凌威笑着瞪了他一眼。不过董建业一提醒,他也觉得有点饥饿,向大家做了个手势:“好了,就在这院子休息一下,今天我掏腰包,谁去弄点吃的来。”
“让您破费,多不意思。”董建业眯着眼挠了挠头,凌威为人随和,除了在医学方面严谨一点,学生们和他倒也不拘束,还会开两句玩笑。
“我不破费,你出钱啊。”凌威笑了起来,和这些淳朴天真没有受污染的学生在一起,心情轻松得多:调侃地看着董建业:“你的钱还是省着给肖悦买点礼物吧,别挨骂了愁眉苦脸。”‘
“您不说我倒差点忘了,过几天是肖悦生日。”董建业滑稽地拍了一下脑袋,引得旁边的人笑了起来,肖悦是校花,他用不着隐瞒,反而很自豪。原来全学校的人都觉得他配不上肖悦。经过马时域那件事,全学校的人忽然觉得除了他没有人配得上肖悦,天差地别,他还是那个有点调皮用针灸的钢针练习飞针的董建业,不同的是他是凌威的学生,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天时还没有到正午,凌威让董建业和凌威另外两个学生买了盒饭,这边留下一点其余的给另外两帮人送过去。盒饭很简单,并不是凌威抠门,而是他其余的钱在大家一致提议下交给了两家困难的家庭给孩子上学。其中一家就在休息的院子里。一家三口,丈夫做搬运工,老婆长期有病,风湿十几年,已经引起器质性病变,相当严重。针灸是楚青竹亲自动手,一上午她就像一位学生跟在凌薇身后,当然,学生们对她是恭敬有加的,不过她和凌威对于针灸的讨论大家很多听不懂,也就谈不上受益匪浅,只是明白了他们和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姑娘差距确实很大。
吃完东西,大家闲聊一阵,有人提出和这里的困难群体形成帮扶对象,立即得到响应,楚青竹毕竟和学生差不多心性,第一个举手挥了挥:“就这一家归我。”
“你就不必了吧,你很忙,哪有时间经常过来。”凌威笑着摇了摇头。
“谁说没空,今天我不就在这了吗。”楚青竹皱了皱挺值的鼻子,带着点挑衅:“凌医师,你是不是也选一家。”
“好吧,隔壁这家归我,除了定期治疗,孩子的学费我也负责。”凌威想了想;“不过要是没时间过来,还要麻烦楚医师顺便帮忙针灸一下。”
“没问题,要是我没空,这家你也得帮忙。”楚青竹爽快地笑了笑,能够和凌威扯上关系她莫名的高兴。除了可以学到许多医学知识,凌威还是个不错的朋友,温和诚挚。
临离开院子,学生们给院子里的人留下许多吃的用的东西,那个叫小婷的小女孩依依不舍站在门口,眼圈有点泛红:“哥哥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再来。”
“乖孩子,我会经常过来的。”楚青竹轻轻抚摸着小婷的头发:“记得好好学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将来我要做像姐姐一样的大医生。”小婷的声音很稚气,但大家走出去很远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楚青竹有点感慨:“凌医师,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让学生到这里实习,除了让学生多一份爱心,还撒下种子,有这样的种子在别人心里,中医就不会消亡,也许就是这样的爱心才让中医传承下来。”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凌威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
一行人又走了几家,留下一些记录准备下次再来。中医和西医有很大不同,针对的是慢性病比较多,而慢性病现代人基本都有,这里比较穷一点,病更是千变万化,凌威选择这里就是为了让学生深入了解各种疾病,这里的人有许多是打工者,来来去去的多,够学生一年忙活的。
日上中天,空气变得沉闷,结束了上午的实习,大家说说笑笑集中,几个人把记录的医案放在一起,厚厚的一打,准备回去探讨研究。辛好古老医师笑着拍了一下凌威:“你这种方法不一定培养出针灸比赛的冠军,但要不了多久这些孩子凭手艺混碗饭吃是没问题的。”
“老先生,你的话是真的假的?”有学生提出疑问,显然对自己没有信心。
“难道我老人家还拍凌威的马屁。”辛好古瞪了一眼说话的学生,没好气地说道:“这样下去,没地方收,我把你们介绍给我的那些徒弟,他们可是在全国各地中医院和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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