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瓦罗夫伯爵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作为坚定的爱国者,他痛恨一切破坏俄国传统秩序的行为,对他来说传统的就是最好的。
而现在俄国最伟大的传统秩序正面临自由分子和暴民的双重威胁,你说他怎么不痛心疾首?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还没办法做点什么改善局势。谁让亚历山大二世并不待见他,而他的小弟又逐渐背弃了他,这等于让他遭受了双重煎熬。一瞬间菲奥多拉带来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消失干净了。
菲奥多拉看见老父亲明显的情绪低落顿时忧心忡忡,她听说了老父亲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不怎么美丽,所以这才提前从莫斯科返回了圣彼得堡,为的就是让老父亲高兴一下。
谁想到现在竟然事与愿违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提那个农奴的儿子的!
“是我说错话了吗?爸爸。我再也不提那个人了,您不要不高兴好不好?”菲奥多拉撒娇道。
乌瓦罗夫伯爵慈爱地摸了摸菲奥多拉的脑袋,微微叹了口气:“不关你的是,也不关那个人的事,你的爸爸还没有那么脆弱,这点儿东西影响不了我!真正让我烦恼的是那些暴民……算了,也不完全是暴民,这些事情你不懂,也不需要懂……说点别的吧,你怎么突然遇到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维什尼亚克吧?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他怎么突然救了你呢?”
菲奥多拉观察了乌瓦罗夫伯爵的脸色发现老父亲情绪还算稳定后才缓缓地回答道:“路过奥夫多特镇的时候当地的农奴……暴民起来闹事抢东西,他们疯狂地袭击乡绅和贵族,连女眷也不放过,我们的护卫虽然很强悍,但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了,就在我们以为要抵挡不住的时候,维……那个人带着一队骑兵抵达了现场,他们干净利落地驱散了暴民将我们救了出来……”
乌瓦罗夫伯爵想了想问道:“他看见马车上的徽章了?知道是你?”
菲奥多拉摇了摇头道:“我是坐的亚历珊德拉的马车,并不是家里的车……”
乌瓦罗夫伯爵点点头道:“所以他并不知道救的是你?”
菲奥多拉有点欲言又止:“应该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乌瓦罗夫伯爵问道。
“不过我听其他被解救的乡绅说,他并不是特意去救人的,好像他一路上已经拯救了不少被暴民袭击的人了。”
“噢?”
乌瓦罗夫伯爵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最初怀疑维什尼亚克居心不良,觉得救了菲奥多拉可以讨好他,这才那么卖力。但根据菲奥多拉的说法某人的救人行为是无差别的,这倒是让他感到意外了。
原因很简单,乌瓦罗夫伯爵虽然并不太关注这个私生子,但维什尼亚克跟什么人交往走得近他还是清楚的。他的朋友都是改革派或者自由份子,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站改革派那一头的。
而改革派对暴民是持有同情态度的,一直都试图割他们这些高贵血统的肉去喂那些卑贱的虫子。甚至乌瓦罗夫伯爵认为暴民肆虐就是改革派纵容的,就是借此要挟中央进行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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