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宫外是兵败如山倒的哭号和奔逃。聚集在外面举行邪恶仪式的信徒们被炮轰,被骑兵冲,混乱来的如此之快,如此强烈。
塞德利茨慢慢踱着步,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袍和冠冕。拒守在这里的拜耶兰人非死即伤,能够对他构成危险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年轻超凡者。
“你很有自信,二级突击中队长,想要以正义和光明的名义制裁我么?像古老的骑士那样,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挑战拥有神之庇护的我?”
他的气势瞬间暴涨,金红、朱紫和蔚蓝的法球围绕身体,剧烈激荡起来:
“我在问你,骑士,你是要挑战拥有生命织缕陛下庇护的我吗!”
听了塞德利茨的话,格里菲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手按双剑,向其他人点点头。残存的卫士们立刻带着索尼娅和拜耶兰贵族们撤退出去,将大厅留给即将交锋的主将。
战争骑士注视着强大的神秘领主,锋锐的目光仿佛要撕裂他的皮囊,抽取灵魂。
渐渐的,格里菲斯咧开嘴角,轻抚着腰间的佩剑,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克丽丝塔,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黑暗吞噬了光明,激荡的风云遮蔽了天空。整个敖德萨都被阴暗的天色、升腾的硝烟和哭号笼罩。天空传来巨响,仿佛宫殿坍塌一般的剧烈轰鸣。塞德利茨骤然变色,他意识到,那是随着仪式的崩解,摇摇欲坠的降临通道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荷鲁斯怎么如此不济!
处心积虑的布局正在化为泡沫般的幻影,失落和癫狂的情绪从他的心神中急速滋生蔓延,甚至连睿智深沉的眼睛都开始变得疯狂。
这时,他听到了——阴暗中会回响着沉重的呼吸,令听者的心跳疯狂加速。
“呼——呵。”
怪异的气息和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塞德利茨的咽喉,时而收紧、时而放松,顺着脊椎伸向心魄。
神秘领主仿佛在面对一头深刻不可测的巨兽,下意识的蠕动了一下喉咙,心同样沉了下来。他狂热的激情突然被冰冷的气息萦绕,沮丧、失落、疑惑和怀疑开始摧折他的意志。
塞德利茨惊疑地揣测着,他直到现在也不清楚面前的骑士到底是何种非凡特性。圣骑士一个个慢的像乌龟,只能靠着护盾和盔甲硬抗,打不出广场上风驰电掣的突击。
此人拥有极速和隐匿的能力,总不可能是刺客吧。最有可能的是序列6的光影之锋或者毁灭之镰,甚至是那之上的荒芜骑士。对喽,他在贝里米翁斩杀了莽古鲁斯督军……明白了,这个格里菲斯是荒芜途径的毁灭之镰,甚至是更可怕的荒芜骑士。
毁灭之镰的被动能力是强大的魔法抗性和大范围的恐惧光环;主动能力通常是吞噬一定范围内的灵能和魔法效果,回馈自身惊人的强化,是最擅长持久战的超凡者。他们能够吞噬的力量是有位阶极限的,荒芜骑士的吞噬更强一些的能量,但是也动摇不了某些具有高优先度的特效,无法动摇我所得到的神的恩赐。
一念及此,塞德利茨抽身而退,直接往窗外闪了出去。
从圣光手中窃取的信徒,遭受了巨大损失。
两万方阵军,损失惨重。
超凡者,不是被杀就是失踪。
呼唤神明的仪式,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局势对塞德利茨太不利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丧失斗志,而是果断离开夏宫,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战场。如果这个格里菲斯抛下部队来追击,就会和部下分割,可以先行击杀,再回去抓住拉莫尔小姐献祭,重新集结部队,重组信徒开始仪式;如果他不来追击,就用神秘领主的力量逐个击破拜耶兰的部队,像剥洋葱一样削弱他们。
塞德利茨身为敖德萨神秘世界的领袖人物,自身的魔法力量和知识积淀都极其深厚。他一边撤退,一边抚摸右手的戒指。
这是一颗镶嵌在苍白骨质戒托上的红宝石戒指,赫然与格里菲斯持有的米诺斯相似。
这时来自虚境的生命织缕陛下的恩赐,是吸引塞德利茨皈依于新的信仰的信物和凭证。在当前的危急时刻更是绽放出璀璨的光华,慷慨的给予赐福。
就当他是“荒芜骑士”吧,料敌从宽。来追我吧,只要你来追击!我就还没有失败!会来追我吗?会来吗?哈,真的来追我了!
逆境中坚持的塞德利茨发现骑士从窗口一跃而出,衔尾追击而来,简直高兴的想要跳舞。他冲进夏宫的花园里,在那挥动魔杖,以无法捕捉信息的高速吟唱展开魔咒。
魔咒抽离了建筑中的金属和散落武器、神秘物品的特性。空气中电蛇狂舞,无数金属颗粒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在他的身边形成两把悬于空中的骑枪与三尖叉。
“我知道你有破法者途径的封印物!但是,禁锢魔法的状态不可能长时间维持。面对已经完成的魔咒,你拦得住吗!”塞德利茨跃上一处屋顶,居高临下俯视,驱动自己的造物,“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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