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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么拒绝你的, 让你这样受伤?”苏格格好奇地追问。
甄理无力地道:“他去徐包子吃包子, 看到我居然打包。”
“咝咝。”苏格格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声音不像是吸冷气, 像是毒蛇(毒舌)吐信子。”甄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苏格格阴暗心机。
苏格格只好放过甄理。
虽然是宁致的派对,但是圈子不同, 里面的人依然是一个圈子围做一团, 颇为泾渭分明。
甄理身上几乎已经被打上了宁致的标签,就连苏格格都被搭讪几次,她却成了男色绝缘体。
过了一会儿张子尧心满意足地从宁致身边走回来道:“宁少攒了个赛车的局, 理理,你玩不玩?”
甄理想也没想地就摇了摇头, “戒了。”
中二期, 谁心里没有过几次一闪而过的自杀念头啊?
甄理就是那样走上非法赛车的道路的, 那是她叛逆最严重的阶段。
现在么,还是小命重要,甄理已经很久不玩赛车了。
“可惜, 我刚换了车,还想着你要是想下场玩,就给你试一试。”张子尧道,“这次彩头不错哦。”
甄理依然不感兴趣, 正好手里电话响起, 她朝张子尧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往外面的观景平台走去。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梁教授”三个字, 甄理沿着观景平台往左走, 直到走到一片植物丛后才按了接听, “妈妈。”
“妈妈”两个字就好像按下了核弹发射按钮一样,梁教授严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甄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虚荣而自甘堕落。”
甄理心中“咯噔”一下。
露馅儿了!
甄理稳了稳心神,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害怕自然是有的,这么多年在梁教授的淫威之下,都习惯性害怕了。
但又有些痛快,梁教授终于知道她的女儿并不是什么乖乖女了。
“甄理,从小到大我和你爸爸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要你这样自甘下贱去傍大款?你以为金钱就能让你显得成功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对人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宁愿从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你可以将你的东西打包好,我回国的时候,不想再看到你。”梁教授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甄理的心一下就被拧紧了,“妈妈!”
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声,显然梁教授并不愿意听甄理的解释。
甄理的眼眶发酸,微微仰起头才能不让眼泪往下掉。
甄理现在的情绪并不适合进门,所以她往前走了走,双手撑在栏杆上面向大海。
真的想哭的时候,即使抬头也阻止不了眼泪掉下来。
甄理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儿,哪怕网络上谩骂那么不堪,可对她来说那些都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们的恶意与厌恶对她而言还没有让她落泪的资格。
真正能伤害人的只有她在乎的人而已,不过一句话,就能让人软弱地哭泣。
真是有点儿没出息,还以为对梁教授再没什么期待所以不会受伤的。
旁边有脚步声传来,甄理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去,却正好看到隋遇诧异的眼神。
人总是容易迁怒,甄理冷脸看着隋遇,觉得眼前这人和她妈妈一样难以讨好,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进而不屑一顾。
甄理没和隋遇打招呼,冷冰冰地和他擦肩而过,她现在可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隋遇看着甄理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不太习惯宁致的派对,所以出来透口气,没想到会看到甄理在哭。
在隋遇的印象里,甄理总是元气满满的,而且脸皮够厚,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在这种场合都忍不住掉泪。
不过这种好奇的念头在隋遇脑子里只是一闪即逝,他并没有太多空暇去在乎一个陌生人的心情。
直到隋遇在洗手间的外面再次遇到一只脚弯曲抵着墙面正低头抽烟的甄理。
说实话甄理的形象还是很正面的。青春元气,活泼靓丽,尤其是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眼里好像有星星跳动,此刻骤然见她颓气满满地低头抽烟,还颇为不习惯。
隋遇的视线落在甄理的手指上,细长而白,因为太过纤细而显得十分薄嫩,带着透明的粉,她没涂指甲,干干净净的。
指间夹着烟,莫名叫人不舒服,觉得有些糟蹋那手指。
甄理虽然低着头,但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正好和隋遇视线相对。
想见他时,他总是神龙现首不现尾;
不想看到他时吧,却处处撞上,真是烦躁。
甄理在隋遇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她懒得再躲开,只扫了隋遇一眼,就撇过头将烟嘴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
其实甄理并不会抽烟,真正会抽烟的人,是从喉头吸入烟气,再从鼻孔呼出,而她只能嘴巴吸,嘴巴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不会抽烟来装字母的。
甄理倒不是在装,尼古丁也不能安抚她的心情,她只是需要一个反复的动作来缓解情绪,当然也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若是梁教授知道她的乖女儿居然还会吸烟,恐怕就该要登报断绝母女关系了。
不过她好像已经说不认她了,所以也没差。
隋遇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甄理已经不见踪影。
男人就是贱,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他们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劣根性,可就是改不了。
派对实在有些无聊,宁致带来的一众网红美女都入不了隋遇的眼,唯有突然改走颓废忧郁路线的甄理,还能叫人有点儿新意。
甄理走进厅里,往苏格格和张子尧旁边一坐,“晚上赛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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