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亦是又惊又喜,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说着,忽然脸色一变,“难道睿华……”
“不是不是!”暮珠连忙摇头,笑眯眯道,“大王没有来,他在中山国可好了。他那边都安稳下来了,想着你在此处孤零零的,就让我来照顾你。”
初华听得这话,心中高兴,又感动十分。
她之前不让睿华派人来,是因为他刚刚夺回了中山国,正是缺人的时候。可是睿华还是关心着她,仍然派了暮珠过来……
“我好好的,要什么人照顾,睿华真是的。”初华埋怨着,心里却暖洋洋的,眼睛笑得弯弯。
有一个亲兄长,果然是大好事呢!
这边高兴地说着话,元煜那边,文钦跟他见了礼,看元煜瞥着初华和暮珠,解释道,“中山王说王妹乏人伺候,特地遣了这位女官过来,几日前刚到,未及告知殿下……”
“知道了。”元煜颔首,说罢,径自入府。
暮珠和初华阔别多时,一朝相见,滔滔不绝。二人回到初华住的院子到了,才进门,突然见到男女仆婢十人,齐刷刷地向初华行礼,“拜见公子。”
初华吓了一跳。
暮珠得意地笑,道,“这都是大王遣来伺候你的。”说罢,拉着她入室内,将睿华的信递给她。
初华两眼发光,连忙接过来,仔细阅读。
信中,睿华说了些他的近况,国中的近况,还有一些思念的话。他说这些人都是可靠之人,让初华尽管差遣,最后,希望她这边快些完事,早日回到中山国去。
初华看着,有些讪讪。朔北王原有意放她早日离开,她却主动留下,如果睿华得知此事,不晓得会不会生气……
“大王说了,你要扮男子便由着你,这些人都会保密。”暮珠说着,笑笑,“初华,大王可厉害了,他发布了赦令,追随董氏之人,只要有意悔改勇于揭发,则既往不咎。故而那些余孽兴了几次小风波,都未得逞。这两个月,大王将董氏、冯氏的余孽翦除得干干净净,国中再也没人敢作对了。”
初华亦是高兴,想了想,道,“余孽?董氏和冯氏的家人,都关起来了么?”
暮珠道:“关起来?才不呢,谋反可是灭九族的罪名。董氏和冯氏,如今可没有一个人活着。”
初华愣了一下,她记得,那时在中山国的时候,曾看着军士将董氏的族人押出来,足有四五百人,其中,有不少的妇孺。
暮珠见她神色微变,知道她的心思,道,“初华,你该不会觉得大王暴虐?”她叹口气,“初华,政变就是如此。别忘了,若失败的是大王,他们也不会手软的。且朝廷一心拿惩治反叛做文章,就算大王想放过他们,朝廷也不会放过。”
初华看着她,想到睿华被出卖的事,还有齐王,还有皇帝和朔北王……心中叹口气,的确,这些王公贵族,看着风光,可是要冷酷起来,连亲情也讲不得。
心中闷闷的,她索性不再说此事,问暮珠,“睿华身体如何了?”
说到此事,暮珠露出笑意,“大王身体好多了。清河王帮着请来了一位名医,日日给大王调养。大王如今已经不咳嗽了,精力和气色都好了许多,你见到他,说不定会吃惊!”
“真的?”初华听得这话,眉开眼笑。想到清河王请的名医,却不由得想到元煜。她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是他对清河王提起了为睿华寻医之事呢……
二人说了会话,初华觉得疲惫了,暮珠立刻吩咐从人去准备汤沐。
浴室里,蒸气腾腾,初华在路上颠了几天,心情舒畅不已,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
“你肩上这是什么?”暮珠眼尖,瞅到上面的青紫,立刻问道。
“这个啊,”初华不以为意,“前些天有人要刺杀朔北王,错将我当成了他,打斗留下的。”
“打斗?”暮珠脸色一变,登时怒起,“朔北王说过要护你万全,竟有此事?!”
元煜没想到,自己刚回来,榻还没坐热,就看到了兴师问罪而来的中山国女官。
“初华是大王的亲妹,此前离国时,大王曾千叮咛万嘱咐,请殿下务必保护周全,如今,却出了这般事。”暮珠神色严肃,无视不断扯她袖子的初华,冷冷地对元煜道,“大王为王妹请封翁主的奏章,朝廷已无异议,过些日子便会下旨。金枝玉叶,若出了事,不知殿下如何与大王交代。”
初华使眼色无效,神情窘迫,瞅瞅元煜,却见他神色镇定。
“女官所言甚是,此番变故,虽是意外,孤亦难辞其咎。”他缓缓道,“此事,孤曾细细考虑,亦有应对之法。”
暮珠紧问道,“何法?”
元煜看了看初华,面带浅笑。
不知为什么,初华觉得背上寒了一下。
“朔北敌情复杂,如这遇袭之事,虽护卫周全,孤亦不得全然幸免。”只听元煜道,“孤以为,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从明日起,孤会派名师教授王妹防身之术,以杜绝覆辙重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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