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好淫乐,尤其喜欢虐人为乐,下起手来,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女子未曾想到自己不慎失言,竟引来这般大祸,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王……大王饶命……”
齐王却眉头也不动一下,将手里的皮鞭绷了绷。
皮鞭划破皮肉的声音,伴着女子的惨叫,传出寝殿之外。宫人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容姬来到时,正看到女子裸身躺在地上,皮开肉绽,哭喊着求饶。
“大王。”她上前去,轻轻抚着齐王的手臂,“怎么了?”
“不过行乐。”齐王微笑,看看她,“容姬不是去接人了?”
容姬巧笑:“妾正要说此事,大王,中山王到了。”
齐王眼睛一亮,顺着容姬的目光看去,只见帐外,几名内侍用步撵将一人抬进来,睡脸安详,正是中山王。
“中山王有些怒气,妾唯恐他冲撞了大王,便让他暂且歇一歇。”容姬道,“可要将他唤醒?”
“不必。”齐王道,看着他的脸,伸手摸了摸,柔嫩而光滑。
容姬让内侍将中山王放到床上,目视四周,示意众人退下。
宫人和内侍忙收拾了物什,将不省人事的女子抬走。
容姬亦悄无声息地离开。四下里已经变得安静,退出殿外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去,齐王身影模糊,正在床前弯下腰去。
容姬目光冷冷。
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站在纱帐外,看着齐王与莺莺缠绵。
那时的她,艳羡莺莺得到的一切,看着齐王将她宠到天上。
她们生得一模一样,但是人人都说莺莺好,甚至她离开之后,齐王也一直念着她。容姬宠冠后宫,也不过是因为她跟莺莺最像。莺莺是齐王心里的一根刺,中山王是莺莺的儿子,齐王性情乖戾,会把所有的爱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容姬看看殿外的天色,夜还很长,齐王的花样多,发起狠来,只怕中山王不会活着走出去么……
“卿卿……”突然,她的身体被一个人在后面抱住,容姬一惊。
萧承启浑身酒气,亲着容姬的脖子,“卿卿,想死我了……”
容姬忙捉住他的手,四下里看了看,低斥,“这是大王寝宫,殿下怎敢胡来。”
“怕什么。”萧承启笑起来,“父王如今在忙,无暇他顾……我已经将宫人都摒退,偏殿无人……”他的酒气喷在容姬的耳朵上,手探入容姬的衣底,在她身上乱摸,“你我联手,父王对我很满意,迟早会将王位传给我,到时候,齐国就是你我二人的……”
容姬没再反抗,望着纱帐外迷蒙的烛光,轻喘口气,唇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烛火在灯台上微微舞动。
齐王低头看着中山王。
他睡得很沉,身体微微蜷着。
齐王目光凝起。
他还记得,初见裘莺莺的时候,她也是穿着男装,在宴上舞剑。那时的齐王,正当盛年,盯着她,只觉魂都被摄去了。他将她据为己有,什么都给她最好的,但是,一直讨不到她的欢心。
“妾于大王而言,亦似这摆设的明珠,不过玩物。”她曾经这样说。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不见了。齐王到处寻找,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他很生气,杀了所有服侍她的宫人,他又觉得是她受家人挑唆离开了自己,把她的家人也杀掉了。
但是,她仍然杳无音信。直到去年,他捉住了夏琨。
“她死了,你永远都寻不到她。”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这样对齐王道。
每每想到这些,齐王便恼怒不已。
不过现在,他得到了中山王。
齐王犹记得当年他第一次宠幸她的时候,她反抗激烈,齐王不得不将她绑起来,强占了她。如今,似乎时光在回转。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眉眼、鼻子和嘴唇,每一样都有她的影子,比容姬更像……
齐王低低笑起来,爬上床去,将他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啃咬。
撕拉一声,中山王的中衣裂开,露出底下缠得一圈一圈的白绫。
齐王愣了一下,正想细看,中山王突然睁开眼睛,将手心里的半片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粗壮脖子!
初华的刀刃正中咽喉,齐王捂着脖子,想叫却叫不出声来。他想用力将她推开,初华不管不顾,只将手死死按在刀刃上!
二人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巨大的灯树被撞倒,灯油洒了一地,蔓延开去。
未几,齐王再也无力反抗,嘴里吐着血沫,瞪着初华,两眼几乎暴凸出来。
初华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和脖子上被喷溅得到处是血,如同鬼魅。
“吃惊么。”她抹一把脸上的血,冷冷道,“夏初华,专为夏琨报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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