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湮没在晚霞之中,凤明澜漂亮的侧脸如同染上了胭脂色,他的肌肤如同凝脂冻玉,眉目间带着一抹冷然,唇角翘起,眼中却没有并分笑意,眼睛片刻不离,冷淡的盯着明湛。
即便凤明澜真的是朵牡丹花儿,明湛也没心思跟他对眼儿。抱拳对着诸皇子作了个罗圈揖,明湛一掸衣襟,抬脚就走了。
“诶,明湛,等等,咱们顺路,一道回去。老四、老五,你们也快点儿。”凤明祥招呼着。
凤明瑞凤明禇都是话少的,与凤明澜凤明礼告辞后,也径自离去。凤明礼竟也快步追了过去。
凤明礼跟着明湛去了刚收拾好的石榴院,一进门便教训明湛道,“你这是怎么了?心里再有不痛快也不该忤逆皇祖母。我们远在云南,本就不得在皇祖母跟前儿尽孝,今天祖母一番好意,你这是犯的哪门子牛脾气?”
明湛伸展胳膊,清风碧月上前服侍着明湛宽衣。玉冠、腰带、荷包、玉佩、锦衣绣袍,一件件脱下。明湛的嘴巴闭的跟河蚌一般,根本看都不看明义一眼。
明礼抓住明湛的肩,他从不知道这个弟弟如此难搞,盯着明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老实些,听到没?”
拈花进门轻声回禀,“热水备好了。”
明礼眼睛一瞪,冷声斥道,“没见我在跟你主子说话么?没眼力的东西!”
明湛劈手打开明礼的手臂,转身去了屏风后,脱了衣裳便跳进浴桶,溅起好大的水花,湿了明礼一头一脸。明礼因明湛不按理出牌,已经满肚子火,眼睛一扫清风碧月,怒道,“都出去!”
清风碧月嚅嚅的看一眼明湛,明湛并无其他指示,俩人仍站在原地未动。明礼见自己连两个奴婢都指挥不动,怒火中烧,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明湛纤细洁白的脖子仰靠在桶侧,微烫的水卷去身上的倦乏,舒服的叹口气,唇边逸出一抹冷笑。蠢货,你以为你在谁的地盘儿!
明礼明湛来帝都的第一天便不欢而散。
明礼满肚子的怒火,回府跟范文周抱怨,“先生说说,明湛是这怎么了。打午膳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找不自在。跟他说话,他又犯了牛脾气,根本不理人。”
范文周思量着四公子真不像个莽撞的人,断不会无地放矢,问道,“大公子与属下细说说,属下也可为大公子参谋一二。”
明礼初至帝都,本就战战兢兢,生怕出半点差错。哪里料到平日在家里蔫儿里吧唧的弟弟一到帝都却仿似吃了枪药一般,第一天就把亲奶奶给得罪翻了。这会儿也顾不得怕丢人,细细说与范文周听,范文周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思虑半晌,方温声道,“魏贵妃的事,恕属下直言,四公子毕竟与魏贵妃没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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