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呐!大地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在心中大声哀嚎着,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笑容:“姑、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你不是很会跑么,怎么又回来了?”李雪菲见此人主动送上门来,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心中一喜,冷笑着讥讽道。
“之前的事情,都是小的不对。”络腮胡明知没有多大希望,却还是求饶道,“不知姑娘可否饶小的一命,从今往后,小的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是么?”李雪菲声音更冷了几分,“你真的想要重新做人么?”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络腮胡口中大声承诺道,“若是小的敢有半分虚言,就让我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师父,你怎么看?”李雪菲转头看向一旁的枫,语气瞬间变得温柔了几分。
“随你处置罢。”枫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这位大侠果然宅心仁厚。”络腮胡见枫没有杀意,心中大定,嘴里大声恭维道,“两位男的俊,女的靓,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的恭祝大侠和女侠一生美满,早生贵子……”
“住嘴!”李雪菲听他满嘴跑火车,羞得满面通红,娇叱道,“这是我师父,休要胡说!”
“是、是。”络腮胡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对于李雪菲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信,又不敢得罪于她,只好诺诺称是。
“你这人奸诈狡猾,说出来的话,如何能信?”李雪菲虽然性情有所变化,却也没有那般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原谅了络腮胡的所作所为,她略一沉吟,忽然说道,“想要活命可以,但却要留下你的命根子,免得你又去祸害其他良家女子。”
现在的小娘皮,怎么都如此歹毒,动不动就要留人命根?
络腮胡只觉心惊肉跳,无奈地说道:“姑娘,你却是来得晚了,小人的命根已经被别人夺走了。”
“哈?”李雪菲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眼神瞟向络腮胡下半身,这才发现此人下体一片血肉模糊,竟然已经被人阉_割,她愣了好半晌,才呆呆地问道,“是谁干的?”
“是、是另一位姑娘。”络腮胡虚弱地干笑了一声。
“你果然又去祸害其他女子!”李雪菲闻言,勃然大怒,拔出腰间长剑,想要给他一些教训,却又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断人命根”更狠的惩戒手法。
“姑娘,小的真的知错了。”络腮胡见状,心中大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道,“您看小的也已经遭了教训,从此再也没有祸害女子的能力了,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你……”李雪菲长剑高举在半空之中,迟迟没有落下,她眼角瞥向一旁的枫,只见他背对着自己盘坐在船边,并无丝毫表示,犹豫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将长剑插回腰间,凝视着络腮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似你这等恶贯满盈之人,本该一剑斩了便是,只是我也不想污了自己的手,这样罢,我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络腮胡大声道。
李雪菲素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带着链条的银色牌子,轻轻挂在大胡子脖子上。
若是萧无情再此,定然能够认出,这块牌子,正是他当初用来谋害李雪菲的作案道具。
李雪菲被枫救起之后,并未将这块银色牌子丢弃,反而时刻带在身边,不断提醒着自己,要寻找那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报仇。
先前她抱着枫跳湖之时,也未曾想起将牌子扔掉,也正因为如此,两人才能够沉入湖底,进入“龙湖上人”的传功之地。
然而此时此刻,她心境突变,似乎看淡了与萧无情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想再将银色牌子留在身边,竟是拿来“惩戒”络腮胡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姑、姑娘,你要做什么?”络腮胡隐隐感到不妙,忍不住颤声问道。
“当初也有一个恶人,将这块牌子挂在我身上,令我沉入湖中。”李雪菲缓缓说道,声音变得极其温柔,“既然我能够大难不死,想来你也会有一线生机,只要你能逃过这一劫,过去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不要啊,姑娘。”络腮胡又要哭出声来,“小的如何能与您相比,还请开恩呐姑娘!”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李雪菲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飞起一脚,将络腮胡踢入湖中。
伴随着“噗通”的落水之声,她眼看着络腮胡黑色的身影渐渐下沉,水面上浮出一些泡泡,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块牌子,你不要了么?”枫忽然开口道。
“不要了。”李雪菲摇了摇头,温柔地注视着枫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罢。”
微风拂过,吹得李雪菲秀发飘扬,曼妙的身姿挺立在小舟之上,如同谪仙般风姿绰约,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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