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旸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了。
寄!
景旸心中绝望,悄悄又把拨开的高耸草丛放开,无力地跌卧在地,但愿刚才坡上的猛兽其实没发现自己……
然后景旸头一扭,看到了一截从草丛中冒出来的灰狼尾巴,距离景旸的脸不足半米的距离。
景旸屏住呼吸,顺着尾巴往前看,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只见一头起码二百来斤的野狼正在啃着草堆里的另一具黑西装的尸体,发出一阵阵咀嚼血肉和骨头的声响……景旸简直不敢置信,自己之前是聋了吗,这都没听见?
景旸小心翼翼地往回挪动,死死盯着进食的野狼的背影。
忽然,野狼的动作停住了,景旸也吓得不敢乱动。
野狼抬起后腿挠了挠脖颈,又继续低头撕咬。景旸压抑着呼吸声,再次往回轻轻挪……然后,他就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在他左右,传来了荒草被拨开的动静,没过多久,一左一右两头满嘴血腥的野狼冒出头来,眼毛绿光地瞪着景旸。
还能更倒霉点吗?
之前那头刚才还闷头进食的野狼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回过头舔了舔利齿,竟好像是在对景旸狞笑。
……确实能!
景旸莫名地明白了。这三头大自然的野生猎手,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捏麻麻的,三条贱狗,是想戏耍盯上的猎物,还是想把哥们这鲜嫩的好肉,留到最后享用?
三头野狼呈包夹掎角之势,挤开荒草丛,迈着四足,口中发出示威般的低吼,缓慢地朝景旸踱步。
景旸不停地往回退,很快碰到了最初的死尸堆,再无退路了。
望着越发逼近的三头凶残的吃人野狼,在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心头的这一刹那,景旸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凋零和新生,榨尽脑汁地想要找到一个求生的方法,可不论怎么异想天开,都显得不切实际,自己这究竟是不是穿越了都没搞清楚呢,就要再度葬身狼腹,还是分餐的……
一根幼儿特有的软软发丝在景旸的余光中飘落。
不知从何时起,景旸渐渐平静下来,背靠乱石堆箕坐,死死盯着逼至跟前的三头野狼,它们齿缝中的肉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都清晰可见……
软软的发丝不易察觉,又无风自动,徐徐飘向当中的这头野狼。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