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海阳卫,可是属于七大卫所之一,不仅有驻军,而且还有一座海洋县城。
七个卫所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就是海阳卫,原本的海盗头子,如今的海阳卫指挥使老刘,正是占据了这个海阳卫的指挥官职。
刘三娘笑着说道,“不怕,我跟我爹已经说过了,等我去了金陵,把他们也接过去之后,就把这里的官职差遣什么的,全都让给我小弟。”
朱瀚听了之后,又是笑了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记得你小弟今年好像才八岁吧,八岁的孩子怎么当这个海阳卫指挥使?”
刘三娘却是根本不担心朱瀚所说的问题。
“瀚哥,这你不用担心,我小弟虽然才八岁,但可以让我大师兄他们留在这,他们可以辅助他呀,只要能够把这个海阳卫所上上下下打理好,什么八岁,八十岁的还不都是一样。”
山东这几个卫所的义军头目们,原本都是当地的土豪土匪,或者是贫民这一类的人物,他们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是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借着一个红巾军‘皇叔’的名头,混个富贵。
现在有一个更好的金陵府可以去,那可是个纸醉金迷的好地方,他们自然不愿意继续呆在山东这里,提心吊胆地充当前线的炮灰。
朱瀚却是不能答应他们,如今可是用人的时候,怎么允许这些见惯了风浪的海盗去金陵当富家翁呢。
他笑着对刘三娘说道,“让你爹他们去金陵享福,这个我可以答应,不过也不能单纯的享福吧,你爹年纪也不大,现在正是我需要用人的时候,你的那些师兄弟,还有你爹,那些人可都是航海海上的老手了,绝对不能浪费呀,我等到时候给他们一些新的差遣,让他们在金陵领一份俸禄,岂不是更好!我说的对吧!”
刘三娘听后顿时高兴了,朱瀚的这一番话,可是充分说明朱瀚并没有嫌弃她的出身问题。
刘三娘立刻好奇的问道,“瀚哥,你打算给我爹他们安排什么样的差遣?”
朱瀚揽着刘三娘柔和的腰肢,沿着海滩一边往回走,一边笑着说道,“我刚才刚刚接到了军报,福建宣慰司的泉州,已经爆发了叛乱,那里的回回人把持着南洋西洋一带的海贸,如今他们接着已经叛乱了,将来肯定会把他们斩尽杀绝!但是,南洋一带的海贸,却必须得有人接手,所以你爹他们就很合适啊!他们都是跑惯了海上刀头舔血的买卖,干起来的话,自然是顺手的。”
对于泉州的蒲氏家族等色目人,不论是嚣张跋扈,还是忘恩负义,朱瀚早已经是有所耳闻。
这一次他们占据泉州叛乱,朱瀚是一点也是不意外的。
所以,他打算在回到金陵之后,就立刻着手清扫福建,把泉州一带的回回教余孽全杀光,然后彻底把南洋西洋的海贸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不仅需要当地的福建海商们合作,还需要有拥有自己的班底。
朱瀚算来算去,感觉山东一带的海盗收编之后,完全可以代表自己去参与。
耽罗岛,也就是后世的济州岛。
它在历史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州胡,岛上的人叫做州胡人。
他们与高丽人,还有东面的倭国人并不是相同的起源,也从来不是一个圈子。
历史上的耽罗岛一直都是独立的存在,他们拥有自己一个岛国,叫做耽罗国,国君被称为星主。
一直到宋代的时候,半岛上的高丽才吞并了这个小小的岛国。
随后不久,蒙古人崛起,他们为了去攻打东面的倭国,就从朝鲜半岛进兵耽罗岛,设置了耽罗军民总管府。
蒙古人在岛上大量的养马,在此地建设牧场,很快成为了蒙古人东征倭国的根据地。
半岛上的高丽人一直把耽罗岛看成是自己的领地,对于蒙古人的强占行为,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哪怕是在如此弱小的时候,高丽人也经常是向元朝皇帝请求耽罗岛的主权,但一般都是遭到蒙古人的无视。
耽罗岛属于一个火山岛,面积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崇明岛,略微稍大一些罢了。
岛上的地形属于中间高,四周低。
耽罗岛最高峰的汉拿山,属于大概有一千多米,差不多相当于泰山一样的海拔高度。
远看起来的话也算是巍峨壮观。
岛屿四面包围着海洋,带来了温暖湿润的雨水,再加上火山岛沉淀的大量的火山灰,此地的土壤非常的肥沃。
想比于贫瘠的高丽半岛来说,简直是一块风水宝地。
蒙古人在此地设置的养马场,正是利用了当地肥沃的土地种植牧草,养活了将近十万匹骏马。
作为耽罗军民总管府的总管,伯颜帖木儿最近的心情却是一直非常的抑郁。
根据从大元朝传来的消息,大元军队在中原面对各路起义军节节败退,甚至于连高丽人都是对于大元都是开始不尊重起来。
高丽人对于耽罗军民总管府的态度,不再像之前的恭恭敬敬,让伯颜帖木儿察觉出了一些异常。
这些平日里对于蒙古人畏首畏尾,如同鹌鹑一般老实的高丽人,最近却是对于耽罗军民总官府的要求一再推脱,不仅拒绝向耽罗岛继续提供粮草、布匹等日常用品,而且还一再要求耽罗总管府开放牧场。
高丽人想要以购买的名义,用岛上必须的布匹和粮食,来换取总管府的马匹。
这岛上的马匹,可都是大元朝的财产,耽罗军民总管府当然不会把他们轻易交换给高丽人。
对于高丽人想要吞并耽罗岛的野心,伯颜帖木儿的蒙古人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他们下令在耽罗岛上戒严,以三千名蒙古骑兵在耽罗岛周围四处巡查,不允许高丽船只靠近耽罗岛。
但是,耽罗岛上必须的生活用品,比如布匹粮食食盐等却很快面临了不小的短缺。
对于这个情况,伯颜帖木儿只能下令咬紧牙根坚持下去,同时派遣快船,向北方的大都朝廷请求援助。
伯颜帖木儿想要让大元皇帝下令训斥高丽君臣,让他们乖乖的老实一些,不要想一些不合自己藩属国身份的野心妄想。
这一日,清晨。
伯颜帖木儿带领十几个骑兵在耽罗岛的海岸上巡视,他眺望着海上,希望能够看到从大都上来的船只,最好是能够带来耽罗岛上急需的粮食,还有布匹等过冬的物资。
要是在一个月之内再不能补充这些必需品的话,岛上许多马匹,还有人员都将会面临过冬的严峻问题。
清晨海上的薄雾,遮蔽了视线。
伯颜帖木儿等人抬眼望去,除了茫茫的一片海水,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伯颜帖木儿打算拨转马头,回到总管府内烤火饮酒的时候。
忽然,手下的一名骑兵指着远处的海面大声的说道。
“大人,快看!那是什么?”
“有船来了?”
“好像是!”
伯颜帖木儿等人连忙伸长脖子望去。
只见隐隐约约的海面上透过薄的雾气,有一面面的白帆,竟然是越来越靠近耽罗岛。
“太好了,还真是有船,肯定是朝廷派来支援我们的!”伯颜帖木儿兴奋地大喊。
随后,他下令让手下回去召集所有的骑兵准备在岸边接应物资。
因为从远处隐隐约约的看,那些船全都应该是大船,既然是大船的话,那肯定是蒙元朝廷的,因为高丽的水师都不可能是如此归庞大的规模。
当随着那些船只逐渐靠近,伯颜帖木儿逐渐发觉了有些情况不太对劲。
因为这些船只既没有悬挂蒙元的旗帜,也没有悬挂什么狼头旗帜,
若是哪一路水师将领,肯定会有官职的旗帜。
很快,伯颜帖木儿看到,这些船只似乎对于耽罗岛的水文地形并不是非常熟悉,因为这些这支船队派出了许多的小艇,沿着耽罗岛周围的水域开始了侦查。
很显然,他们是第一次来,并没有什么向导。
伯颜帖木儿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
“不对呀,若是朝廷派来援兵,肯定会有高丽人的向导,再者说,就算没有向导,也可以派小船前来上岸接引,怎么会自己派出船只巡查起来呢?”
伯颜帖木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下令所有骑兵戒严,并且点燃烽火,不准让这些船只靠近。
随后,他再派人放出一条船去问问对方的底细。
伯颜帖木儿的岛上只有三千多名蒙古骑兵。
他们虽然是有蒙古骑兵之名,但是已经是几十年没有过正儿八经的作战经验了,在这安静祥和的耽罗岛上,每天除了放马饮酒吃肉之外,剩下的就是睡大觉了,如今陡然发现竟然还有了敌情。
一时之间,这些蒙古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岛上瞬间乱作一团。
伯颜帖木儿努力的压制军中的纪律,让他们各司其职,在耽罗岛上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随着耽罗岛上点燃起烽火,远处的海面上,朱瀚率领的红巾军水师也已经是做好了登陆靠岸的准备。
耽罗岛周围的水文条件非常复杂,不进行提前准备的话,必须要派小艇侦查测量水位。
否则这些船只就有触礁沉没的危险。
如今已经完成了侦察,朱瀚大手一挥,下令数百艘战舰向前靠近。
其中以以十艘装备了火炮的战舰为先锋向前靠近海岸,因为红巾军的水师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大多数都是由运输货物的商场改制的,对于登陆靠岸这一类的战斗,还必须要用朱瀚新制造的火炮战船。
轰!轰!轰!
随着一阵火炮的轰鸣声!
红巾军向岸上的耽罗岛蒙古人发起了勐烈的轰击。
“给我顶住!”
“给我顶住!”
伯颜帖木儿大声怒吼道。
随着一阵火炮的轰鸣,刚刚在岸边做好列阵,准备作战的蒙古人瞬间被轰的七零八落。
许多蒙古人甚至于直接放弃了抵抗。
拨转马头向着内陆逃去。
这个时候,随着海风的吹起,海面上的薄雾也已经逐渐消散。
红巾军水师战船上,一面面鲜艳的红旗也被高高地悬挂了起来,在咸湿的海风中随风飘荡。
耽罗岛上的蒙古人见到这些红巾军,已经全都是吓得面如土色!
伯颜帖木儿想要努力弹压着手下的军心。
他大声的吼道:“这些红巾贼,在海上不好对付,但肯定是不善于陆战,我们放他们上岸,然后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伯颜帖木儿率军远离岸边,躲避在树林和山丘的后面。
他们开始给马匹披挂甲胃,准备使用重骑兵冲阵,只要红巾军上岸深入陆地的时候,伯颜帖木儿就打算率军发起致命的冲击。
但是,很显然伯颜帖木儿的如意算盘很快就是落空了啊。
红巾军船队在岸边做好了登陆准备之后。
只是在海岸边做好了一个小小的据点,并没有冒进。
随后,数千名水军步兵登陆靠岸,他们在岸边安营扎寨,做出固守的姿态。
朱瀚没有轻易地深入内陆,而且红巾军利用周围的沙石土块儿,从船上取出了许多携带的麻袋开始装填沙土堆彻营垒。
很快,一个直径数百步的营垒就是在岸边堆撤了起来。
伯颜帖木儿见状,大惊失色。
要是按照红巾军的这个做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岸边稳固阵脚。
等到布置好拒马等各种工事到时候,耽罗岛上的蒙古人骑兵,想要再把红巾军赶进大海里,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啊。
面对这种情况,伯颜帖木儿无可奈何,只能率领三千蒙古骑兵做好了战斗准备。
随着一阵牛角号的声音响起,三千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向了海岸上的红巾军。
红巾军早已经是严阵以待,一阵火炮还有火枪的轰鸣响起之后,三千蒙古骑兵的冲锋如同是撞在了一股无形的墙壁上,瞬间在红巾军阵前几十步的地方戛然而止。
大批的士兵和马匹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还有更多的蒙古骑兵调转马头,不管不顾地落荒而逃。
伯颜帖木儿也是想要逃拨转马头逃跑。
但是,恰好一枚散弹击中了他的坐骑,狂暴的坐骑把伯颜帖木儿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伯颜帖木儿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是恢复了清醒。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两杆明晃晃的长枪,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伯颜帖木儿听到眼前的两个红巾军士兵大声喊。
“头儿,我抓到一个活的!”
“好像还是一个鞑子大官!”
伯颜帖木儿见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伯颜帖木儿本来还做出一副视死如归,打死也不开口的模样。
他想着自己身为大元朝的忠臣,怎么可能对于红巾贼人卑躬屈膝的投降!
只不过,伯颜帖木儿想要做忠诚的想法,随这两名红巾军雨点般的拳头落下,瞬间就是让他放弃了这些。
这个当忠臣,不当也罢!
“不要打了!”
“饶命啊!饶命啊!”
“我说!我说!”
伯颜帖木儿在地上痛苦哀求着。
“算你这个鞑子识相!”
“跟我去见的大帅!”
红巾军士兵一把抓起伯颜帖木儿的后颈。
如同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岸边的红巾军营垒。
刚才的一番战斗,朱瀚甚至于连看都没有来得及看清,红巾军就用一轮火炮和火枪的轰击,就把那三千名气势如虹的蒙元骑兵冲锋给打垮了。
望着满地尸体的海边,朱瀚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蒙古人也实在是太拉垮,不过上短短百年,竟然就已经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个时候,蓝玉领着两个亲兵来到了朱瀚的跟前儿。
“副帅,我们抓到一个鞑子的大官!”
“他自己说是蒙元在耽罗岛上的总管!”蓝玉大声的禀报道。
朱瀚一听,顿时就是一阵惊喜。
“总管?耽罗岛军民总管府的总管?”
“是的大人!这个鞑子就是这么说的!”蓝玉恭敬的说道。
“带过来给我瞧瞧!”朱瀚连忙说道。
随后,已经被打得如同猪头一样的伯颜帖木儿就被带到了朱瀚面前。
早已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伯颜帖木儿,根本没有丝毫隐瞒。
等着朱瀚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什么,很快就把耽罗岛上的一切给彻底吐露了出来。
朱瀚从伯颜帖木儿口中得知,耽罗岛上有蒙古骑兵,也就是耽罗军民总管府的直属兵马有三千余人,另外还有这些兵马的家属仆从等人,一共是一万人左右。
另外,耽罗岛上还有原来的州胡人高丽人倭国人等奴隶平民共计三万余人,也就是说,整个耽罗岛上,如今在人口差不多,在四万多之数。
偌大的一个耽罗岛,只有四万余人,实在是地广人稀的好地方,怪不得蒙古人能够在这个岛上养养起十万匹骏马。
对于如此听话肯乖乖配合的伯颜帖木儿,朱瀚也并不为难他,他大手一挥,令蓝玉给这个伯颜帖木儿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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