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在苏绣绣将剑架在了陆寒江面前的同时,周遭瞬息多出了十多道寒凉的幽光,隐藏在暗中的锦衣卫纷纷将弩箭对准了她。
悄无声息出现在后方的应无殇缓缓拔出绣春刀来,看得永乐既心惊又是恼火:“你们在做什么!快把兵器都收起来!”
公主愤怒的话让众锦衣卫略微有些迟疑,但并没有一个人将家伙放下,直到陆寒江以眼神示意应无殇,后者先收了刀,周遭的锦衣卫才缓缓退回了暗中。
这一幕公主没有发现不妥,但苏绣绣却注意到了,她眼帘微垂,目光中闪过了一些东西。
与此同时,陆寒江露出了玩闹的表情,他嘿嘿笑着举起双手:“姑姑切莫激动,您和老爷子有什么恩怨,可千万别牵扯到我,要知道,我就是个传话的。”
说着,他竟还有些委屈,苏绣绣冷笑着收了剑,接着冷然道:“是吗,那就请你转告他,路是他自己选的,我和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罢,苏绣绣转而看向面露忧色的小公主,她轻叹一声,抱着永乐的脑袋说了些平安的话后,便不再停留,径直去马厩挑了匹腿程好的,当即策马而去。
“姑姑.”
还未待上一炷香的工夫,苏绣绣便匆匆离去,永乐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眼底尽是不舍。
陆寒江挥手示意应无殇退下,他揽着永乐的肩膀低声道:“公主宽心,待我们回京之后,你随时都可以进宫去见阿绣姑姑。”
永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对苏绣绣有些担心罢了,她一直以为阿绣姑姑和母妃那样亲近,想必和舅舅关系也是极好的。
但显然,这是永乐想当然了,从方才的反应来看,苏绣绣和孟渊的关系完全谈不上什么好,恐怕很是糟糕才对。
离别的忧愁只是一时,缓过来的永乐公主立刻找起了后账,她气呼呼地瞪着陆寒江道:“你刚刚干嘛那样说话!”
“我怎么了?”陆寒江很是无辜地道:“信是老爷子写的,我就是个传话的而已,阿绣姑姑有火气朝我发也不合适吧?”
“不是这个!”永乐使劲摇头:“刀剑无眼,刚刚那样危险,要是不小心伤到姑姑怎么办。”
陆寒江心说,就凭你那位姑姑的武功,哪怕这里的锦衣卫一块上,也未必能拿人家有什么办法,应无殇藏得再好,刚刚被人家一个瞪眼,也吓得差点没拿稳刀,真当玉女剑的名号是唬人的不成。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陆寒江思虑一瞬,立刻严肃道:“公主责备的是,我立刻就去把他们都训斥一顿,怎么能跟姑姑动刀动枪,全都罚俸半年。”
永乐公主煞有介事地用力点头,然后又吐了吐舌头道:“这样也不太好,他们终究也是担心驸马你的安危,算是尽职尽责.还是不要责罚了吧。”
“公主所言甚是啊,”陆寒江含笑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不仅不该罚俸,还应该记上一笔功劳才是,赏罚分明,不愧是公主。”
永乐一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被陆寒江这样明明白白地夸奖,她一时害羞便红着脸跑开了,也没有深究后边的事情。
永乐离开后,陆寒江叫来了应无殇,也没有开玩笑,直接给众弟兄都记了一功,应无殇谢过之后,也迟疑道:“大人,这信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应无殇没什么发言权,毕竟目前为止,孟渊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都不清楚,这封信究竟是何人送来的,他也根本不知道,所以也不敢擅自开口抖机灵。
“把送信那人叫来,照实把情况回了就是,”陆寒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半张信纸,他对于这事倒是不在意的,估摸着老爷子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否则也不会点名让他来转交书信。
怕是老爷子早也算计到了苏绣绣的反应,所以特地找了他,有着永乐公主夫婿这层身份在,倒也不至于让苏绣绣恼怒之下直接动手打人.不过刚刚的情况也差不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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