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5黑金劫匪
澳门一别,大赌王许下承诺,再加上白纸黑字的合约,也算是捆绑的够牢,凭心而论,以何氏的实力,引为强援也不为过,再一个澳门此地势力十分明朗,和香港那般纷杂不同,这地方透着一股子低调的气息,虽然是世界因为瞩目的赌城,可到底只是一个小地方,隐匿的东西,多不胜数。
“福胜和的人,你们就去说一下,不要闹事。知道了没有?”
何氏何公馆内,大赌王和他的第十子如是说道。
十公子点点头,虽然行十,却也快要五十岁的人,人都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大抵上是不会错的。
“父亲,那缅甸来的军阀,到底是什么来头?让您也这样谨慎?”
“他们都不是好人,你小心点别惹火烧身就行。福胜和的人如果觉得外来的人让他们不舒服了,你就告诉他们,这些人是我何某的客人,想要惹他们,就是在澳门惹我,就是在南洋惹我。”
“是,明白了。那么,父亲,我告退了。”
十公子躬身退下,一身银灰色格子西装,青色领带,戴着老旧的黑框眼镜,乍一看可能是五十多岁望六十岁的人,还仿佛是七八十年代过来的香港白领,那种内敛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将其撇去,想来当下的年轻后代,看到这样打扮的人,还会哈哈大笑以示嘲弄,来彰显自己的个性和与众不同。
出了门,十公子依然是那般的彬彬有礼,哪怕是给他开车门的小管家,也是觉得如沐春风,开车的小司机戴着白手套,这辆老款的奔驰车发动之后,就朝着北边去了。
这边算是一家有类鱼档的地方,海产多的是,也有珠海那边过来游玩的客人,嘻嘻哈哈地吃着海鲜,不许片刻,兴许就会去澳门街爽上两把,最不济也是要进“鸟笼”花个万儿八千,享受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
鱼档这边是福胜和的人,香港那边过来做档头的,外号鲨鱼张,真名张有福,给三合会竹联帮都做过红棍,年轻的时候更是在九龙塘接下向家兄弟的金帖子,是头一号的双花红棍,后来九七年香港回归,那些叫嚣要让中国政府好看,说是要让中国政府知道知道香港谁说了算的黑帮全部被灭的一干二净,从此香港底下的暗流,归于一股。
这一股,便是底线,底线就是:我让你生,你就生,你不能叫,不能喊,不能哭。我让你死,你就死,你只能笑,只能拜,只能磕头。
和世界级的庞然大物作对,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些“老大”是何等的无脑和井底之蛙。
张有福是潮州人,当年香港有“潮州帮”的说法,但此人却非同小可,门路十分诡异,有传闻是个逃兵,也曾去过台湾混迹,台北花莲都有命案加身,属于一等狠人。
后来香港归于母国治下,张有福知道混迹下去终究没有太大的出路,于是果断离开了香港去了澳门,他早年也入股了澳门的两家海产,虽然成分不高,但是仗着这层关系,也能占据一片地方赚点不高不低的钱,想要染指赌场,却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
但是这一回,福胜和上下的马仔都得到消息,鬼佬出动出钱,到处都是洋人走动,澳门街上,往来简直就是火爆到了极点,一条街上,一百个人头,居然有四十多个鬼佬,这可真是壮观无比。
这也就罢了,何氏影响澳府,特首居然宣布要整顿治安,这一段时间就是接近两个星期,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说澳门街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仔细琢磨,根据自己的情报,张有福发觉,便是何氏接待了一票不知道从哪里入澳门的豪客。
这些人……瞧着不像是大陆过来的土财主,更加不是山西那边的煤矿老板,一口的江湖味,比他在港台遇到的任何一家大佬还要嚣张。
这种嚣张,不是行事作风,而是一股气势,那气势,能轻松地感觉到。
就仿佛是他在观察一群西伯利亚棕熊的时候,棕熊因为不在意你这种小动物,飘然踩着落叶离开,丝毫没有理睬你的意思。
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气势磅礴到让人想要拍桌子骂娘。
福胜和的几个白扇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买通了何氏两家赌场的经理,打听到的消息虽然也是模棱两可有些含糊不清,但多少也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多是有钱到让人尿裤子的大爷。
一尊八十八点八公斤的金佛塔?这手笔,香港李超人要来玩儿,确实没什么压力,何氏何公馆内摆上几十尊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没听说哪家土老财能这样大的手臂随便送人啊。
豪客,大鱼,肥肉。
这就是鲨鱼张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知道这种人不好惹,可确实眼馋的一塌糊涂。
到了张贲落脚后的第八天,大展银行吸尽五亿,此事极为低调,虽然有国内中央派来的专员跟进,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一群人互相扯皮,中央有大佬发话特事特办,更是让人震惊,只是这些,便不被底层小喽啰知道了。
鲨鱼张也想过,如果他招呼了一群越南仔,做上一笔,成了是好事,没成……他也没损失不是?
但是就在他想要打个电话到西贡,让越南佬派人过来的时候,何氏何公馆的十公子乘车来了他鱼档门口,偌大的大门,这边珠海过来的老江湖一眼就认了出来车牌,有些人低调地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更有人喔唷了一声,连忙带着人在一旁的蛋糕店里嘬上一块草莓蛋糕。
“何家的十公子出来,只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
几人说着话。
而在鱼档内,杀鱼的工人正在刮着鳞片,剖着鱼肚子,埋冰的小工看到这边衣衫整洁的人都是一愣,身上的皮裙和插着两把尖刀,皮手套上血腥无比,脸上都是汗水不停地淌下来。
“十公子,您怎么来了?真是……”
鱼档的小龙辈过来请安,搓着手,也算是舵主级别的人物,只不过年月差了,这舵主和“跺主”没甚区别,黑社会没前途,这是肯定的。
只有脑抽的十五六岁小崽子才会觉得古惑仔真是帅到爆棚,实际上都是扑街命的烂仔。
“没事,我是来找大鲨鱼的。”
十公子面无表情,他依然是那派老旧白领的架势,说话斯斯文文,声音也算是不高不低,气质上来说,没有他老子何鸿燊来的霸气风流,只有一股子民国书生的感觉,有类徐志摩,也有类胡适之,多少都是一些书卷的感觉。
“大佬正在玩百家乐,十公子您稍等,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在三楼是吧,说点事情就走。”
十公子如是说道。
小龙辈的男人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引领着十公子去了。
而在前去大马的船上,这艘荷兰籍的风车号货轮破浪前进。马克在船长室和张贲下着象棋,船体略有颠簸,风大浪也有些急。
船长是个红胡子的大汉,有着荷兰水手出身的那种奔放,手臂上纹着一条抹香鲸,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不过面对这两个华裔壮汉,船长奥普罗应付的有些小心,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觉得这两人应该是某个佣兵组织的头子。东南亚这里藏龙卧虎,他跑船的心中清楚的很。
奥普罗给香港的一家远洋贸易公司干活,年薪有两百多万美金,中等水平,不过他欣慰的是,落脚在中国内地的话,不用缴纳太高的税,在荷兰,像他这样的人,起码一百万得用作税收,这可真是让人不爽。
“咖啡还是茶?”
奥普罗敲了一下门,问在里面下棋的两个壮汉。
他看到这两人身上都插着一柄大口径的手枪,他觉得那是银色的沙漠之鹰,以色列产的?他记得是这样。
“红茶,谢谢。”
张贲抬头,看着船长说道。
红胡子奥普罗点点头,噢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壮汉要好说话一点,主要判断就去没有那么面目狰狞,另外那个家伙……可真是让人恼火。
这条船是直奔大马,然后会卸货,货物会发往吉隆坡,大马这边卖便宜货很好卖,或许也是大多数底层人民的无奈,不过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好卖。
“我们就这样出来,会不会把美国人都招惹来?他们在大马和新加坡能力很大,李氏父子急先锋,少不得要舔美国人的屁股。”
马克走好了连环马,张贲一只车别了他的马腿,落子之后,才抬头道:“这些钱,只要能到大马,要做的事情,很多。”
“你倒是一如既往。”
马克嘿然一笑,马跳过了河,吃了张贲一只兵。
张贲巡河车追马,马克避开,张贲一炮吃了他一只马,吃子放在一旁,和其余的棋子交替地用手指捻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停当下来之后,张贲才说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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