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铁洪在外面关上了车厢,里面顿时一片黑暗,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到朝阳村开始行动。
摇摇晃晃之中,大约一个小时后,就感觉到车子停下了,然后车厢门重新打开,露出了曾铁洪的身子,低声道:“张老板,已经到我家的院子了,你们下来吧。”
张浩天闻言,挥了挥手,众人便无声无息的跃了下去,却见这里是一个小院,正面是一幢两层高的临街小楼房。
曾铁洪将所有的人带入了楼房的底楼大厅,却见装修得比市里的普通市民还要好,朝阳村的村民本就富裕,这曾铁洪又在村中任了职,条件当然是不错的,不过给他的那一千万,肯定不敢显山露水。
见到张浩天在打量自己的屋子,曾铁洪连忙过来,一脸的紧张道:“张老板,你们行动注意一些,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带进来的,否则的话,我全家老小……就……就没命了。”
张浩天当然知道这一点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心,然后走到了一边,给史石柱打了一个电话,当通了之后,只说了一句:“我已经到了。”
传来史石柱的声音道:“我这里已经有显示,你离严开镜最后通话被锁定的地方很近了,只有两百米左右,往东南方向走。”
张浩天“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走到了曾铁洪身边道:“曾大哥,东南方向两百米是什么地方?”
曾铁洪辨了一下方向,然后想了想道:“那里是村里的粮仓,很少有人去的。”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严开镜很有可能就在里面,麻烦你带一下路,我们要过去。”
曾铁洪顿时犹豫起来,道:“要我……要我带路,村里的街道上都安着监控器的,会被他们发现的。”
张浩天注视着他道:“曾大哥,过了今晚,你和你的家人的确会不安全,这样吧,你通知家人准备一下,和我们一起撤走。”
曾铁洪当然知道一千万不能白拿,他要是不答应,这群人搞不好立刻就要了自己的命,只能暂时离开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便上楼去通知家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朝阳村。
没过多久,他重新下来,然后道:“张老板,我看你们还是上车,由我开车过去,不过不能在粮仓停,这么晚了,那样会惹得临控室的人怀疑,我可以停在离粮仓三十米的一个蔬菜大棚里,有时候外面要菜催得急,我是会连夜过去的。”
张浩天明白曾铁洪现在已经和自己穿着同一条裤子了,也巴不得严开镜早点儿死掉,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二十名帮徒出屋,重新上了车。
关上车厢后,曾铁洪又开着车出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一个地方,却听他在外面和人说着话,张浩天等人都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来。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厢门响起,曾铁洪才露出头来让张浩天下车,告诉他自己已经将蔬菜大棚的人调走了,让他赶快行动,并带着他隔着塑料棚向左侧看,只见月光之下,三十米远的地方果然立着一间约十来米高的大屋,自然是那粮仓了。
张浩天立刻再次打电话给史石柱,确定自己现在的方位离严开镜最后被锁定行踪的地方不过五六十米,挂断了电话之后,便对曾铁洪沉声道:“如果严开镜在里面,这粮仓四周一定也会有监控设备,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们靠近去。”
曾铁洪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人太多了不行。”
张浩天道:“是什么办法?”
曾铁洪道:“棚里明天有菜要出去,我可以马上调一辆大货车来,而大货车过来必须到粮仓外面的空地调头,等司机一来,你们到他制住,我来开车,可以将车转到粮仓的窗户下,不过最多一分来钟时间,站在车里,离窗户还有一段距离,要翻进去已经很难,人多了更不行。”
张浩天沉思着这个办法,很快道:“我看可行,不过监控设备应该就安在窗户上,等会儿我们要在油管上做一下手脚,让油烟浓一些,那样才有机会进去不被里面的人发现。”
曾铁洪点了点头,便打电话吩咐村里的一辆蔬菜车马上到九号大棚来,说有客户急着要。
大约半个小时后,远远就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却见一辆加长型的大货车开了过来,张浩天便下令帮徒们隐藏好。
不一会儿,那大货车就过来了,曾铁洪连忙出去让司机先不要去调头,进大棚来说话,很快,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张浩天就站在大棚的入口处,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就一掌劈在了他的脑后,将他打晕在地,然后吩咐手下去弄油管。
过了一阵,油管弄好,张浩天吩咐谢虎等人在这里等自己的电话,让曾铁洪去驾驶,自己带了两支手枪,又拿了一支登山枪进了车厢内,这装蔬菜的车是没有封闭的,不过车厢里有一大块搭逢的帆布,躲上一个人不会有问题。
等着车子重新发动向粮仓而去,张浩天微露头望去,果然见到外面一片浓浓的黑烟,却是排气管排出来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粮仓,曾铁洪将车尾倒在了窗户下,然后故意踏动油门,将油烟弄得更大,但一时却不马上前行。
张浩天早就准备好了,见到那窗户离着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便拿着登山枪瞄准,将带着勾子的枪头射进窗户之中,用手拉了拉,感觉到已经勾稳,便按动机括,让系在腰间的绳子收缩起来,拉动着他的身躯向上升去,片刻之间,就到了窗户,张浩天飞快的钻了进去,见到里面并不高,知道堆着粮食,一跃而下,用手摸了一摸,全是装得鼓鼓的麻袋。
从他射出登山枪到落地,不会超过二十秒的时间,在夜晚之中,又有黑烟的掩护,这偌大的粮仓足有五六十扇窗户,不可能全部安着摄像头,严开镜的人发现他的可能性很低,在天狼帮中,除了他之外,是没别人有这样敏捷身手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冒险亲临的原因,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粮仓内黑黝黝的,严开镜会藏身在什么地方。
此时不便开口打电话,张浩天就打开手机,向史石柱发出了短信,确定方位,史石柱的短信立刻回来,告诉他已经离严开镜被锁定的位置很近,向西南方向前行十米。
辨明方向,张浩天悄无声息的向前走了十米,手机震动起来,史石柱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就是这里。”
张浩天停下脚步,蹲着身子静静的沉思着,在他的脚下,依然是装着粮食,全是堆得足有七八米高的麻袋,严开镜当然不可能藏在这麻袋里,那么就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些麻袋的下面,有一个地下室,严开镜就在里面,他们两个一上一下,史石柱那边的信号就重叠在一起了。
想明白这一点儿,张浩天反而定下了心,他最担心的就是严开镜逃走,从这里的环境来看,是他藏身的地点之一,如果严开镜呆在地下室,在没有被惊动的情况下,目前多半不会移动。
于是,他慢慢的从粮食堆里下去,很快到了地面,今晚正值月圆之夜,粮仓的窗户又大,月光洒入,仓内的情况隐约可见,张浩天知道,地下室的入口肯定被藏在这些麻袋之中,但是,要去寻找到,一定会非常困难。
慢慢的搜寻着,一个小时过去,还是一无所获,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可能将这满满的一仓粮食全掀开,如果不再顾忌,召集二十名手下进来,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以严开镜的性格,这个地下室绝不会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很有可能通往村民的屋中,他只要被惊动,绝对会从另外的路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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