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友面前,祁晏是正经不到三分钟,帅不过三秒,懒散的模样简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大师范儿。
岑柏鹤见他这副软绵绵的模样,忍不住笑问:“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昨晚我就没睡,”祁晏伸长腿,“你这车空间真大,坐着真舒服。”
“要不要喝一点冰咖啡?”岑柏鹤看向祁晏,“喝些咖啡精神可能会好一点。”
祁晏摇了摇头,指着肚子道:“我留着它吃饭呢。”
见他这样,岑柏鹤忍俊不禁,笑着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就要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老板这么说,便开始提速,顺便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同事,然而他的同事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
千味居的经理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岑五爷竟然会第二次来他们这里吃饭,他心里差点没有乐开花。不过看到与岑五爷同行的人以后,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恐怕喜欢他们这里饭菜的不是岑五爷,而是这位年轻帅哥。
引着两人进了包间,经理确定两人不需要他服务以后,在面带微笑地退出包厢,哪知道出门就被人叫住了。
“黄经理,我今天要请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能不能把那件最好的包间给我安排出来。”
“袁总,真是不巧,刚刚有贵客用了那个包间,”黄经理认出这位是袁家老大,这种大人物轻易得罪不得,所以他态度非常客气,“不如我安排您到满堂芳?”
袁鹏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高兴,“你能不能去跟包间里的人商量一下,就说我袁鹏欠他一个人情。”
“这个……”黄经理心里暗暗叫苦,如果包间里是其他人,他还愿意帮袁鹏问一声,可现在坐在包间里的是岑五爷这位煞神,他哪敢开这个口。
见黄经理犹犹豫豫的模样,袁鹏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竟然还会让人犹豫。他正准备说什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
“阮小姐,您好。”黄经理终于明白袁鹏为什么想要最好的包间了,这是要追求佳人呢。这位阮小姐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富美,人长得漂亮,出生豪门,名校毕业,追求她的男人无数,只可惜谁也没有夺得佳人的芳心。
黄经理甚至还听说过某些小道八卦,说是这位阮小姐对岑五爷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岑五爷从来没对哪个女性表现出热络。
阮佑衣矜持地朝黄经理点了点头,才看向袁鹏道:“怎么了?”
“没事,”袁鹏对阮佑衣温柔一笑,对黄经理道,“黄经理请带路。”
黄经理装作没看见袁鹏心里的不快,引着两人往满庭芳走,他刚推开满庭芳的门,就见左前方御龙庭里面的服务员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点好的菜单。
“我就说今天黄经理怎么没带我们去御龙庭,原来是里面有人了,”阮佑衣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在这里面?”
千味居的人很会做事,明知道他们要来吃饭,还安排他们去满庭芳而不是御龙庭,可见里面的人身份比他们还要高。但是在这个地界,身份比他们出众的人又有多少?
在这个瞬间,阮佑衣脑子里闪现某个人的身影,但又觉得自己是魔障了,那个人向来讲究,几乎从不在外面用餐,又怎么可能来这里?
“抱歉,阮小姐,这是客人的*……”黄经理歉然一笑,心里暗暗叫苦,这两边人要是遇上了,场面可就热闹了。
阮佑衣闻言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别的,转身与袁鹏进了包间。
“麻小这种美味,我觉得自己还能吃十斤。”祁晏脱下手套,无视自己盘子里堆得高高的虾壳,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温热锦帕擦嘴。
一大盆麻辣小龙虾,岑柏鹤就吃了一只,剩下的全部被祁晏吃光,可惜他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你肠胃太弱,不能多吃。”
这要是他们寝室几个哥们,早被他这欠打的话气得暴起了。不过岑柏鹤显然比室友们性格更沉稳,也更有包容心,“你喜欢吃就好。”
实际上,对于岑柏鹤来说,看着祁晏吃东西是一种享受,他从没见过有人把巨大食量与优雅混合在一起却毫不矛盾的人。钱钱的饭桌礼仪很好,可见他师傅在这方面对他要求很严格,就是不知道在他成长过程中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饭量。
“先喝点清淡东西压一压胃,”担心他吃了这么多麻辣小龙虾胃会受不了,岑柏鹤给他舀了一碗蟹黄羹,“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肉,平时吃的都去哪儿了?”
祁晏摇了摇头:“我师傅说,也许是我刚出生时营养太差,导致我吃再多也只长个不长肉。”
知道祁晏是被师傅收养,所以在听到这话时,岑柏鹤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种难以形容的酸涩。
“不过我觉得老头子肯定是在胡说八道,”祁晏接过岑柏鹤手里的蟹黄羹,“如果真是营养不良,我拿什么长个。我那些小学同学,初中同学,就没一个长过我的。”
岑柏鹤恍然失笑:“我以为你小时候都不上学,而是跟着师傅学本事。”
“我觉得世人对我们这个行业好像有些误解,”祁晏叹口气,“哪行哪业都不容易,我们如果不多读书多看书,怎么跟其他人竞争。小时候老头子还跟我说,我这张脸实在太不符合行业标准了。如果做不了风水大师这一行,好好读书还能找个工作,免得饿死。”
岑柏鹤忍不住想,钱钱肯定有一个很好的师傅,因为在提起自己师傅的时候,钱钱脸上满是怀念的温柔。
“可能是你们队普通人而言太过神秘,所以大家才会这么想,”岑柏鹤深邃的双眼看向祁晏,眼中满是温柔,“了解过后,才会知道人有多么好。”
祁晏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岑柏鹤的肩,“你这么会说话,长得好看又有身份,喜欢你的人会不会已经绕帝都一圈了?”
岑柏鹤摇头:“没有。”在他记忆力,身边几乎很少有其他陌生女性出现,他自己也从未关注过这些。
“说谎的人会长长鼻子,”祁晏晃了晃他的肩膀,“真没有?”
岑柏鹤诚实地摇头,“我没跟你撒谎。”
面对岑柏鹤如此认真解释的模样,祁晏拍了拍他的肩:“好吧,我相信你。”
“你在学校的时候,有人向你表示过好感吗?”岑柏鹤看着祁晏,这句话脱口而出。话出口过后,他才觉得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会跟人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有吧,”祁晏皱了皱眉,“室友说有,不过我自己没看出来。”
“不要人云亦云,相信自己的眼光才是对的。”岑柏鹤转头对服务员道,“再来十只麻辣小龙虾。”
服务员内心有些崩溃,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岑家五爷请朋友到千味居吃饭,主打食物竟然是麻辣小龙虾,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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