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律法,命令禁止聚赌酗酒,可是天下广大,这种事情,禁而不绝,只能严惩,听汪兴庆所说,这座不大的城池当中,难不成有极严重的聚赌之事?
大秦官员难道不管?
王安风的眼中浮现诧异,却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在汪兴庆眼中,这位中间上车之后便显得颇为沉默寡言的书生似乎颇为感兴趣,主动朝着自己搭话,询问赌坊之事。
他行走江湖多年,本来就不是能够憋得住话的性子,王安风既然向他询问,那自然是打开了话匣子,几乎算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县城当中赌坊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王安风。
大秦律法之严,这赌坊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去开,在这城里有许多暗口,对应的切口每个月一换,不是熟人引荐根本就进不去,刑部巡捕曾经几度杀进去。
可这赌坊的大掌柜极为精明,只求财,不害命,至多也就是被罚了许多银钱,对于其偌大的产业而言,不伤筋不动骨,那赌坊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再另一处地方开起来。
照样红火,照样赚得盆满钵满,久而久之,当地巡捕也懒得去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其后的庄家,也是这城中帮派赤帮之主,帮主就是大掌柜,一身武功颇为杂乱,实战却有奇效,曾经在一对一硬拼的交手中,击败了一位九品中赫赫有名的好手,不好惹得很。
谈及这事情的时候,汪兴庆颇为感慨。
对于他这种没有传承,又没有奇遇的江湖武者而言,若有一日能够踏足到九品境界,已经是最大的奢望。
九品武者,足以力搏狮虎,狂奔之际,不逊奔马,加入一地行伍之中,已经能担任小军官,就是流落江湖,也能够仗着自己的武功,在州县之处开一间武馆。
到时候广授学徒,每年也能有百十两银子入账,何必需要像是现在这样,天南地北到处跑,吃一碗幸苦饭。
汪兴庆面上满是感慨。
王安风若有所思,这个时候,最后一辆马车也晃悠着往前走,过去了城门,入得城内,道路两侧灯火颇多,照得一片亮堂。
守城的兵长看着商队远去,松了口气,皱眉摆手,道:
“关上城门!”
“是!”
城墙上士卒沉声回应,奔下来,推动铜皮厚木的城门,吱呀声中,这城门缓缓关上,便在只剩下了最后一条缝隙的时候,黑夜中传来一声大叫。
“兵大哥,稍等下,稍等下……”
兵长微微皱眉,未曾多说什么,士兵们推动城门的动作稍微放缓,黑夜中旋即冲出了一道身影,依稀看得到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穿着一身朴素的蓝布劲装,一头黑发却以木簪束起,不文不武,背后背着一柄连鞘木剑。
那剑不似寻常长剑单薄,分有八面,颇为宽大,其虽年少,速度却一点不慢,几个闪动,便在城门即将关锁之前,冲了进去。
城门关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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