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俊不丑,一般人,”白素也喝了一口啤酒。
“难道她很喜欢那个男的?”
“不喜欢,那个男的四十多岁,又老又肥,还有老婆有孩子,只不过是个小公务员罢了,开着一辆二手的尼桑!”白素说道这里突然冷笑几声:“二手的尼桑……呵呵。”
潘红升很清楚,这种男人称不上很出色,只能算是殷实之家。他一直以为能包养女学生女演员的都是腰缠万贯的人物,看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是什么让一个女学生,只有十几岁的女学生甘愿成为别人的情人,并且只是每月八百元的代价?潘红升知道,现在这个城市的最低工资线是一千。
“我跟她聊过,你猜她说什么?”白素喝完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又去拿另一罐,却被潘红升按住了:“算了,少喝点,你才多大。”
但是白素不为所动,固执的夺过啤酒罐直接拉开一仰脖子……冒着白沫的啤酒顺着她的小嘴巴往下流,有的流到她洁白的脖子上……
“你搞什么!”潘红升一把拦住她:“接下来呢?你才说了一半啊!”
“接下来?”白素红着眼就像一只兔子,幽幽的说道:“没有然后了,她去年冬天怀了孩子,没钱去医院,男的在家里手机关机,她难产死了。”
小酒馆里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寂静,潘红升突然发现只剩他们了。
“这顿我请你!”白素把一把零钱丢在桌子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干什么!”潘红升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穿校服的白素拉拉扯扯真的有点不体面,但他忘了几个小时以前,自己甚至抱着对方被记者追的四处躲藏。
白素带着潘红升来到了学校,是她刚毕业的那所中学。
“看到没,那里就是我呆了三年……不,呆了六年的地方。”白素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姐妹死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立刻离开那里,因为我每次路过她的教室,甚至她住过的宿舍,都感到一股子压抑。”
潘红升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此时不是想听自己说些无关痛痒的片汤话,只是想倾诉而已。
“她跟我说过自己的想法,她觉得那个男人的老婆比自己岁数大,自己慢慢熬肯定可以把对方熬死……”白素笑了:“很幼稚是吧?她甚至都没想过那个男的都四十多了,甚至都没答应过要离婚,什么都没承诺给她,只是每月八百的卖身钱。”
潘红升明白白素的感慨,一个女孩子,能把自己如此贱卖,肯定是处于一种恐惧。
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对社会的恐惧,其实那个女孩完全可以毕业后自己找份工作,每月怎么的也可以赚个几k甚至更多,但是她恐惧与外面世界打交道,还想要生活在有人供养的生活中。
但是她不明白,现在的环境是你越是退让,自己生存的空间就越小。你也是恐惧什么东西,你就要加倍的为那种东西付出。
回到家中,潘红升还久久不能释怀。他本以为白素这种小丫头的内心世界很简单,跟那些无忧无虑靠着父母过活的小孩子一个样,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的心里隐藏着这么多忧伤的故事。
难怪,白素考不上大学之后就坚定不移的要去自己打工,或许是这个女伴的遭遇触动了她?
说起来她真的比一般的女孩子坚强很多,被自己的父亲在餐厅为了小三暴打,母亲病危,这些事情先不说,就从今天公司进行的考试可以看出来,对方在那种难堪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沉静的笑,这一点就比同龄的很多女孩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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