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西昆仑的路上,计无咎感受到手中的六根清净竹在愉悦地摇动,便垂眸倾听祖龙想说些什么。
祖龙:计兄如今已成圣,我也在担忧不知鹿蜀的牙齿是否还能奏效,没成想立刻有高人出马帮忙解决此隐患,可见我和计兄之事得天所助。
他一边卖力地给他和计无咎脑袋上盖“天作之合”的戳子,一边摇动着最下面的一片竹叶挠了挠计无咎的手背。
计无咎闻言也是一笑,便听到祖龙继续传音:马上就可以到达西昆仑了,不知囚牛和睚眦可好?尤其是睚眦,他破壳而出后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计无咎沉默了一下,“当初睚眦刚刚从蛋壳中孵化出来,我便带着他去龙泉洞看过你。”
当时祖龙被封印在六根清净竹中,六感皆封,对外界毫无感应,并不知道此事儿,闻言又惊又喜,甜蜜道:计兄有心了。
计无咎都不忍心脑补祖龙看到睚眦那龙头豺狗身的绝佳搭配时会是什么反应了,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加快脚步赶往西昆仑之巅。
他和鸿钧交谈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一行人来到先天灵根葫芦藤所在之地时,便见有一只五彩孔雀展翅徘徊于灵根之下。
除了孔宣牢牢守着葫芦藤外,在场还有数位生灵围拢于四周,热切期盼着藤蔓上的七个葫芦早日成熟。
这些人倒都算是熟人,有人身蛇尾的伏羲女娲兄妹,有身着火红祥云衣的红云和怀抱地书的镇元子,还有额间育金日的帝俊太一兄弟。
孔宣固然来头不算小了,可跟这群人比起来生生低了一个辈分,外加修行时日尚短,修为浅薄,虽则牢牢护住葫芦藤不放,却显然不被其他人放在眼中。
计无咎倒是并不意外会有这么多人围拢在这里,葫芦藤上所结的七个葫芦各有其命定主人,女娲等人心有所感来此地等待灵宝出世不足为奇。
元始看着被一群大罗金仙和准圣围在中央的小小金仙孔宣,不由得摇了摇头:“修道者便理当知到天之广地之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智者所为。”他老成持重,觉得孔宣这是不自量力了。
通天倒是觉得孔宣的行径很合自己的脾性,当即反驳道:“凡修士者,逆天而行,若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何谈同天争命?”
老子眉头微微一皱,斥道:“外人面前,你们兄弟倒是先行争辩上了,没得让人看笑话。”
他这话乍一听是各打五十大板,不偏不倚,可细细追究起来,元始只是阐述自己的看法,是通天出言反驳兄长的,所以老子这句话主要是冲着通天去的。
就差被点名批评的通天一时间心塞无比,动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气哼哼不再言语。他觉得非常可气,自己同二哥交换观点看法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丢脸了,那大哥出言斥责他,难道就不算是在外人面前落他的脸面吗?
计无咎全当看不到听不到,自顾自对着孔宣招手道:“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师尊?”
孔宣盼了两千多年,总算是盼来了通天,当即撇下葫芦藤——反正上面的葫芦没有一个是跟他有缘的——展翅飞了过来。
他是心思清明之人,十分感激计无咎暗中相助,孔宣和通天是有师徒缘分不假,可缘分并不如何深厚,若说只得通天一二指导也可了结这份因缘,计无咎则直接将通天称作他的“师尊”,明显是在帮他。
通天想着怎么也不能在第一位徒弟面前堕了自己身为师尊的威严,打点起精神来,对着孔宣微微颔首,奇道:“本座观你从蛋中所出也有两千载之久了,为何还是孔雀之身,不得化为人形?”
莫非师尊是觉得他天赋不好才迟迟不得化形?孔宣抖动了一下长长的尾羽,朗声道:“启禀师傅,弟子身负五行灵气,需得全然炼化后方才可褪去孔雀之身。”
通天注意到他身后五根尾羽确实都蕴含了大\法力,若是可以成功炼化,当为强劲法宝。他还看出孔宣五根尾羽中,赤色尾羽的光华最为耀眼,似乎有一方生灵孕育在其中,不由得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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