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因为撒旦基金收购的时候,成本基本上是每股7港元,现在,股价不断下跌,已经落到了0港元了,如果我现在按照市价卖给你tvb股票的话,我的亏损可不啊……至少,我算算,他们亏损至少两个亿港币。”夏洛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唉,这次玩大了,金融,看来真不是能随便玩的啊……虽然撒旦的主管和我私交不错,但是,资本从来都是为了追逐利益而存在。邵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但是我总不能让他们给我面子,而亏损啊……您也在商界打拼多年,应该知道,这世界没有这个道理的啊……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看着夏洛那悲哀自怜的表情,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邵一夫好悬没吐血。
狗都知道夏洛在谎,夏洛不会傻到在股价7元的时候,去收购tvb,肯定是股价被打倒谷底的时候,再反手做多,吸收筹码。
可是,问题是,夏洛死不吐口,自己亏了,邵一夫也没有办法啊。
这次,邵一夫他们人情真是做得很到位,不仅仅帮夏洛解决了何夏集团的政治上的危机,还把许曼他们接到香港旅游,人情攻势打得很彻底。
没想到,这位夏少爷却是一个如此面厚心黑,油盐不进的主儿。
这意思很明显,邵氏要想按照撒旦做空tvb之前的股价,也就是每股7港元买回这些股份。
“这个……”邵一夫脸色微红,被人逼迫到死角,却没有一反击的余地,真是很悲催的事情啊。“我想,我们可以联手把股票价格作上去。撒旦发出对tvb恶意并购的声明,股价会应声而涨,这样的话,夏先生再趁机抛售,等过段时间,撒旦再发表声明,并购方案暂缓,股票会洛下去,然后,我们邵家再重新收购……夏先生看这个方案如何?”
夏洛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邵一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哎呀,真是很高明的手段,真是让我这内地佬长见识了!不愧是在香港金融圈打拼多年的老前辈啊,洛佩服佩服啊……”
邵一夫不禁微微得意,这种操作手段是庄家很常用的手段,但是在1990年代,并购基金刚刚出现的年代,这种手法还是很新颖,在香港资本市场上也是屡试不爽,邵一夫擅长总结和学习,发现了并购基金一旦发表并购要约的话,这种情况下,标的股票的价格肯定会上涨……
蓦地,邵一夫不禁脸色微微一红,因为,他发现了夏洛微微眯着的细长的眼睛里,里面并不是崇敬而是——不屑。
邵一夫的心不禁微微一沉。
果然,只听夏洛不屑地道:“但是,这种情况下,是零和博弈,你邵家是赚了,我也赚了,但是,谁亏了呢?”
邵一夫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夏洛竟然提出这个问题。
只见夏洛站了起来,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绿树蓝天,留给众人一个倔强的背影。蓦地,他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邵一夫,微笑着道:“我告诉你吧,亏的是那些可怜的中股民啊……”
“不错,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东亚的资本市场,完全遵循着胜者全得的规则,大股东、机构投资人、乃至监管者,有着信息的优势,有着资金的优势,翻云覆雨,玩弄于中股民之中,想让股价涨股票一准会涨,想让股价跌,股票一准儿会跌。其实,起来,十大家族都一样,经营实业,不如玩股票,正经的玩股票,不如剥削股民钱来得快……”
夏洛的脸微微涨红了一,双目却如同冰山一样冰冷,又如同利剑一样锋利,在夏洛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邵一夫不禁感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夏洛继续道:“可是,我不愿意挣穷人的钱!”
这句话得掷地有声,让在座的几个人都猛然一震!
那一刻,用学课文里常见的一句话来就是——“他的背影,瞬间高大了起来……”
夏洛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不是我站在道德制高,而是,我这人生来有个毛病——不畏强。和升斗民斗有什么意思?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飞在天空的鹰身上拔下几根翎毛来才好玩呢!”
在座的黄卓听了这几句话,恨不得抱着夏洛亲上一口,夏洛你太拉风了,问这世间谁敢冲香港十大家族发飙?唯有夏洛!唯有洛少爷!
身为你的死党,我骄傲!黄卓觉得现在很想手舞足蹈一番,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那样的话,肯定被当成疯子,传出去也太不像话了,手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一下,拿出一盒雪茄,弹出一只,拿出打火机了,深深地抽了起来。
痛快啊!
胡野萍此刻却有如坐针毡之感,实话,他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胡野萍现在以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身份在香港活动,其实,他的职权绝非表面的一个报社的记者站站长或者分社社长所能涵盖。
其实,他在香港的职权非常庞大,类似于华夏政府在香港的隐形代表,负责搜集情报、维持香港回归前的稳定等重任。
只是双方还没完成政权的交接,现在,这里还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华夏政府不能派出政府机构,所以,只能用媒体的名义来活动。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