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洛那漆黑的眸子,如同静水深流,其中好像藏着无数难解的秘密和耐人寻味的深沉,她的一颗心慢慢地沉醉、柔软。
杨景初和田凤才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他听到了办公室里传出的“杨景初”这三个字,他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田凤才,笑了一下,田凤才识趣地站住。
里面的几位老师正在议论纷纷,陈冬——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他和杨景初年纪相当,他很受副校长苏绛唇的赏识,据道消息有可能在这个学期结束荣升高二年级主任。
他声音很大:“杨景初就是个**,国企改革和他有半毛钱关系?轮到他话,他竟然敢批评市长陈荣光,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这会正是晚自习前的时间,没有辅导任务的老师都聚在办公室,忙的备备课,没事的就聊天打屁,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杨景初得罪市长陈荣光,被女朋友李娜抛弃这些事情。
“也不能这么,他嘛,书生意气,血气未冷,喜欢指江山激扬文字也是可以理解的。”话的是高一的老历史老师习兵,他年纪有五十岁了,见得事情多了,性格宽厚。
“嘿——习老师,你是学历史的,知道啥叫蚍蜉撼大树?知道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杨景初就是不识时务,现在好了吧,被停职反省一年,女朋友都丢了……书生意气白了就是傻!我看啊,学校把他停职反省非常正确!活该!”陈冬昂着头道。
几个老师嗑着瓜子,嘴里呜呜囔囔地头。
习兵老师还想为杨景初句话,但是发现如果反驳他就等于否定了学校领导层,免不了被同事们闲话,万一传到领导耳朵里,以苏绛唇那个铁娘子的脾气,肯定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只好淡淡地:“现在不是恢复教职了么……”
“嘿——有啥用?他要是没那么多废话,没有得罪陈荣光,那他就跟班走了,都能拿了一次毕业生奖金了,现在不是从头来过?从高一开始?”
陈冬不屑地把瓜子吐进垃圾篓。
习老师不愿意与他争论什么,回过头戴上老花镜开始批改一份试卷。
“《中俄尼布楚条约》的签订者是谁?韦宝。他妈的,这什么跟什么啊?”习老师嘴里骂了一句。
陈冬看没有了讨论的对手,索性开始了一个人的演讲——“我听,这次杨景初手下有三个全县前三名的?你们看着吧,肯定人才变蠢才,一个个都给我掉到全校二十名开外。这家伙就是“得天下英才而毁之”,鼓励学生看武侠学语文,你有这么教学的么?这不是毁人是啥?!”
一个老师附和道:“他们班的语文老师都快被他气疯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杨景初带着三个学生走进了办公室。
杨景初带着淡淡地微笑道:“呦,都在呢?挺热闹的哈。”
刚刚在议论的老师们各怀鬼胎地闭嘴了,有个老师还走到他面前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欲盖弥彰。
陈冬伸了个懒腰,道:“操,改不完的卷子!你就不能少考两次么?你爽我也爽,学生爽,老师也爽。”若无其事地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批改试卷。
杨景初走到自己的办公区,坐了下来,让三个人也坐下。
夏洛打量着他的书桌,固然,在一堆凌乱的试卷里看见了一本厚厚的佩罗夫所著的《中级微观经济学》和一本哈耶克所著的《通向奴役之路》还有一本是威廉姆森的《制度经济学》,书里夹着很多纸条,想必是一些笔记和推导演算。
夏洛心中大感安慰,看来杨老师一直没有因为生活的种种变故而放弃申请留学。
夏洛知道自己重生后已经改变了一些事的原有轨迹,他一直担忧“蝴蝶效应”会不会发生了作用,改变杨景初的人生轨迹,那样就有可能毁掉一个誉满全球的大经济学家。
杨景初淡淡地道:“马上该期中考了,你们有信心没?”
刚刚一直陪着杨景初听完里面充满鄙夷的议论的三人心中早已经充满了愤懑,这时候,那愤怒化作怒吼喷薄而出:“有信心!”
整齐划一的怒吼的夏洛和田凤才简直如同嗷嗷叫的老虎一般。
陈冬那些刚刚鄙视过的老师们都发出一阵难以察觉的颤动。
而杨景初却无奈地微笑着挠了挠脑袋,好像有失望,道:“一个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差生,比一个每一科都是满分但是却没有丝毫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更有价值。”
何诗韵和田凤才都愣住了,别的老师都很看重学生成绩,但是杨景初却没有像其他的老师那样苦口婆心地让这三位学生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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