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涂家几时养了那样厉害的一支军队呢?!河西军竟然被涂军给团灭了!这太夸张了吧?!怎么做到的?!涂家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涂弥是箭神,也不可能以一敌万啊!
这个疑点直到河西军覆灭前拼死传回的战报抵京时才得以揭晓答案——
“涂军人数远不抵河西军,然据战报上所描述,涂军作战时每人手里都有着一根铁管样武器,那武器里能喷射铜制弹子,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穿透力又极强,千步外仍能射穿人体制造杀伤,且可进行连续射击,谓之以一当百都毫不夸张,涂军有此神器,以少胜多大败河西军便非神异之谈,依我看来,此兵器之设计,多半出自涂弥之手,安安,你对此物可有了解?”
燕子恪有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忙到没空回家,今日终于抽身从宫中回家了一趟,看望过才刚病愈的老太太后就让一枝将燕七叫到了半缘居。
“见过,”燕七答他,“那一世军队作战的主要武器就是这东西,也是黑道必备,统一叫做‘枪’,也可以叫做‘火铳’。”
“火铳?我记得你曾提起过这个词。”燕子恪道。
“是的,记性真好,就是这东西。”燕七道,“涂弥那一世离开山林后就进入了黑道,弃箭用枪也是自然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制枪的原理和枪的构造,能在这里造出来,说明他在那一世对枪是很有研究的。”
“无怪涂军进入城中竟是不曾被守城之人发现,”燕子恪道,“兵士只需扮成脚夫,明晃晃地拉着一车火铳进城亦不会有人拦阻,只因当世无一人认得那物。”
“而且就算他明着制造这些东西也不会引起朝廷的怀疑,只要不装子弹,那东西看起来就毫无威胁,把火铳和子弹分两地制造,是不会有人把这两样东西联想到一起的。”燕七道。
“此物可有抵御之法?”燕子恪问。
“结实些的盾牌应该可以挡住。”燕七道。
“安安可会制作火铳?”燕子恪看着她。
“这个真不会,”燕七摇头,“就算是涂弥,想要做出一把威力大的火铳来,也要先找到能工巧匠,把制造火铳所有部件所需要的机器和模子先造出来,我想说不定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东西了,就像毒品,光有原材料麻贲还不够,这其中要用到许多的工艺和其他材料,他也许是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才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否则也许他早就造反了。”
燕子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涂家率军正自河西向着京都进发,下一程便是璋城,朝廷令柳参将率军驰援璋城守军,我已同柳参将打了招呼,请他尽力缴一支火铳回来,如若工部能参透火铳的制作方法,便尽快投入批量产出,如此,至少在武备上我们便不再落于下风,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剿灭涂军便成必然。”
“正是。”燕七点头,问他,“那些涉毒官员们的事都鼓捣清楚了吗?”
“告一段落了,”燕子恪理了理袖口,“查出了几处涂弥制毒之所,不过早已人去楼空,工具与材料皆尽被毁,鉴于他此刻重心不在此处,短时内应不会有新的毒品产出,圣上已下旨令全国诸城诸县防范此物,一旦发现有大片种植麻贲之处,立刻上报并毁掉。通过闵慎中夫妇之口供,京中所有涉毒官眷皆被查出,悉数送去了戒毒署接受强制戒毒,京都之内,应已基本肃清了。”
“辛苦了。”燕七给他倒上茶,亲手奉至他的手上,“后头还会忙得天天不着家吗?”
燕子恪呵呵了一声,抿了口茶,方道:“新到任的官员还有些手生,少不得我们这些老的在旁帮衬,短时内还是不得闲。”
“注意身体,老人家。”燕七一边嘱咐一边站起身,“难得回来得早些,多休息休息吧,还有事要和我说吗?”
“哦,对了,”燕子恪放下茶盅,由袖里摸出封信来,“元昶托我转交与你。”
燕七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此时此刻,天下最难过最痛苦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如此认真的阅读和投入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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