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人去旁边那山上找那伙子武将。
旁边这山是人工堆起来的,都是四四方方的大石块,专供登高望远喝酒赏景用,文官们懒得爬山,就把地面和湖面的位置占了,武将们只好都跑到山石上去,看节目什么的没意思,不如喝酒行令,因而都正忙着猜拳拼酒,谁也没注意下头在干什么。
一时听说乌犁人要挑战,众武将轰然一笑,根本没当回事儿,随便指了几个壮实的手下就跟着下到台上去了,乌犁六王子也未立刻就亲自动手,亦指了自己的几个手下,双方在台上展开了角抵比试。
事实证明,轻视对手的结果往往是被对手狠狠打脸。
天.朝一方五战五败,被乌犁壮士揍了个惨不忍睹,其中还有两个被摔到骨折,最严重的一个直接昏迷过去不知生死。
天.朝大佬们怒了,有人道:“叫武长刀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那帮武夫还只顾着喝酒?天.朝人的脸都要被乌犁人打肿了!
乌犁六王子站在台上叉着腿仰天大笑:你们天.朝人原来都是软蛋!真是弱不禁风!我回去一定会把你们天.朝人的弱鸡表现讲给其他国家的人听的!哈哈哈哈!到时候!
——到时候难免没有那野心勃勃的家伙打起中原这块肥肉的主意。
看到你们中原四夷不稳战事连年,我们就开心了。
最好能顺便让燕子忱那王八蛋死在战争里。
如果不是那个王八蛋发明了什么燕子连弩,他们乌犁也不至于被他带着他那破燕家军打得不得不俯首称臣成了天.朝的附属国,年年季季地要往中原进贡献宝,这口气老子憋很久了!
“燕!子!忱!”六王子一开心,望天就吼了一嗓子出来。
“他在叫爹?”燕七问燕九少爷。
燕九少爷:“……”他姐这嘲讽放得是多么浑然天成啊。
没等天.朝真正的武将巨巨们从山上下来,六王子已经得意地准备对天.朝人展开第二轮凌虐了,向着台下一招手,唤上一位相貌妖冶的舞女来,一经翻译大家才知道,这位原来是乌犁的八公主,刚才和众舞女一并献艺来着,六王子说了:久闻你们中原女子从小学习骑射,我乌犁女子也是一样,尤其我这位八妹,自小习得一手好箭法,此次到你们中原来,一为献贡,二为顺便领教领教中原女人们的箭法,传闻你们中原的开国皇后就是骑射好手,想来她的女性子民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嗬,这蛮子连激将法都会!若是我们的女孩子没人上场应战的话,你们岂不是要嘲笑我开国皇后无能了?!
那八公主一挺傲人的胸脯,再用傲气的目光将场下众人一扫,红唇里叽哩咕噜吐出一大串话来,通译面色很尴尬,然而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得如实翻译:“这位八公主说……在他们乌犁,若是有一方挑战而另一方不敢应战的话,就要输掉彩头,否则会被所有人耻笑,若中原人不敢上来应战,那就请满足乌犁的要求,她说她……咳,正好缺个驸马,中原人不敢应战的话,她就要从今日的来宾中自己挑个驸马带走了……”
八公主这番大胆出格违背中原男人对女性约束标准的言论登时引发了中原男人们的反感和女人们的鄙视,而这位八公主才不管你中原人怎么想,此刻正冲着直对着台子的那条船上穿着星蓝丝衫的人抛媚眼儿,方才跳舞的时候她就瞅见他了,长得可真好,抢回去做驸马,她一定会一夜十次地好好爱他。
众人目光随着八公主的媚眼就落到了那人身上,然后一片侧目:卧槽你真会挑啊,赶紧把他带回乌犁去吧!从此后朝中少了一条大蛇精病,感觉整个朝堂气氛都会萌萌哒了!
蛇精病正端着小盅儿自饮自乐呢,得瑟什么!颜值高了不起啊?!
乌犁人碾压完了中原男人又想碾压中原女人,六王子八公主兄妹两个大马金刀地往台上一站,满脸傲慢地睥睨着场下众人。
这可不能忍啊!天.朝人的自尊受到了挑衅,然而人人肚里生了副九曲回肠的天.朝官员却都不肯让自家女眷去做第一只出头鸟——万一输了怎么办?万一被人说不稳重怎么办?万一被野蛮放浪的乌犁人羞辱调戏了怎么办?还是等等看吧,让别人家的先出面好了。
这么一等,半晌无人应。
“你们天.朝人总说女人是水,看来是说对了。”八公主语气轻蔑地用乌犁语道。
通译立刻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这是在嘲讽天.朝女人软弱可欺呢。
通译很恼火,台下这帮官油子,有好事的时候个个抢破头地往前挤,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就又个个缩了起来装聋作哑!忍不住就把八公主的话意直接翻译给了这帮官油子听,看你们那一张张老脸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官油子们闻言冷笑,这样小儿科的激将法对他们来说毫无作用。
大家还在等,等着第一只忍不住的出头鸟打开这僵局。
于是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台下响起:“燕家七小姐不是擅射箭么?为何不上台与乌犁人一较高低?难道就任由着他们耻笑我天.朝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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