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大象!居然送一头象来哄小七开心,小七她大伯对她可真好,比我爹都……陆藕替燕七感到高兴,然而又难免有一些自伤。
——大象?!卧槽!大象!卧槽卧槽!乔乐梓从内而外地由衷感到卧槽了——燕大蛇精病是不是疯啦?!是不是疯啦?!送大象当玩具什么的先放一边——如果老子没看错的话,这象特么的是皇上的吧?!是刚才那五十头象中的一头吧?!卧槽——他怎么弄来的?!他刚把这象送小胖子了是不是?!什么情况?!皇上把这象赏他了?!他又不要脸地直接开口找皇上要了?!皇上又打赌输给他了?!卧就槽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大象……呵呵。燕九少爷半垂着眼皮儿翘了翘唇角:是怕她还没有打消想去北漠的念头么?从不动声色地狠手处理了管冰库的朱顺一干人,到雕了花式冰雕放到她的屋里,再到要带她去御岛伴驾,最后甚至讨了皇上的宝象送她玩儿……
就是亲爹也没他这么亲。
“皇上不要长生了吗?”燕七问。
“噗——”乔乐梓吓喷了:这话要让人听见一准儿要掉脑袋啊!
燕子恪伸出食指竖在唇边:“嘘。”
武玥陆藕吓了一人一头汗,燕九少爷闭了闭眼睛,他亲生的这位怕是一辈子也治不好这傻气了。
“要不要骑一骑它?”燕子恪带开话题,众人暗暗吁了口气。
“好啊。”罪魁祸首一无所觉地还点头呢。
“一枝。”燕子恪吩咐。
一枝向着燕七行礼,再一眨眼,燕七人就已经坐到了大象长生的背上去,再眨第二眼,她大伯也上去了,坐在她身后,怕她掉下去,握着她的肩,和一枝道了声:“走。”一枝就将手中笛哨放在嘴边吹了几声,与象奴驭象时所吹的一模一样,长生大耳朵一扇,立即训练有素地跑了起来,沿着这条无人长巷,一直跑进了遮天连翳的紫薇花荫里。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
——唾嘛的这就把我们甩在这儿啦?!
……
最终燕七还是请燕子恪将长生还给了皇上去,毕竟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养在府里,每日的消耗是一回事,关键是府里的地方再大也没法子让它跑得开,总不能天天把它关在象房里,而且它的朋友都在皇宫,它一个象在外头,太孤独了。
“下次送你其它的补上。”送礼物失败的燕家大伯似乎不甚甘心。
“我真的不去北漠了。”燕七安抚她大伯。
六月初七,燕七姐弟俩在家准备去御岛的一应用物,煮雨快要高兴疯了,能那么近距离地靠近皇上,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事啊!一整天呼喝着燕七做面膜做指甲修眉毛修鼻毛清理牙缝香露蒸身削减用冰避免伤风不许吃肉以防口臭……
“求放过。”燕七道。
……
六月初八是个良辰吉日。
一大早就听说燕五姑娘呕吐上热胃疼脸肿脚抽筋手麻痹浑身打摆子满嘴呲白沫。
然并卵,这丝毫没能阻止她爹要带着二房姐弟俩去御岛上伴驾的行程。
伯侄三人共乘了两辆马车,迎着盛夏初晨的阳光向着东方出发了。
从东城墙的卯门出城,沿跃龙湖的西岸向北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官家的马车,都是要随驾前往御岛上避暑的,往来百姓都回避到了官道两旁,官位低的让着官位高的马车先行,而燕家的马车却是疾奔如飞,一路畅行无阻。
到了跃龙湖以北的千岛湖码头,这些官家纷纷由马车上下来,街道两边早已刀枪荷荷地站满了负责护卫的禁军,码头方圆千米以内,不允许有任何百姓逗留窥探。
在皇上的御驾未抵之前,所有的官员甭管大小,一律都得在马车下面立等,打眼儿这么一望,好家伙,国家政要全都齐集在此,这可都是国家的大脑国家的心脏们啊!这会子要是有一颗炸弹掉这儿……
肩上被谁拍了一扇子打断了燕七的思绪,扭头一看是崔暄,穿得正经儿八百地用狐狸眼儿瞄她:“骗我家小四了是不是?谁跟他说不能去御岛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身体好些了吗?”崔晞因着中暑,天贶节都没能出门。
“好着呢,能吃能吐的。”崔暄阴阳怪气,昨儿这位在崔晞床边儿不小心趴着睡着了,结果崔晞头一歪直接就吐了这位一脖领儿。
“用药了吗?”燕七问。
“还用你说?扎针用药全折腾上了,还是不见轻。”崔暄也是为自个儿亲弟那小弱身子骨发愁,崔晞才刚出生的时候险没活过来,当日正好有一个游方的老和尚上门化缘,给崔晞相了相面,说这孩子必须当女孩儿养到十二岁,否则活不过十六。
崔家人也是按着老和尚的指示去做的,然而崔晞这么些年来还是三不五时一场病,好几次险些就过去了,搞得他那儿只要一病,全家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听说吕御医有治中暑的妙方,这回去御岛上正好向他讨一副。”崔暄道。
“什么驴这么神奇?”燕七纳罕。
“什么‘什么驴’?!是吕御医!吕——御——医!”崔暄让燕七看他的口型。
“驴怎么了?让你这么咬牙切齿的?”旁边崔暄老爹崔大人一脸奇怪地探过头来。
崔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