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眼巴巴看着,忍不住了,蹭过去,两只小手往他二嫂脑门上一捂。
慧海放下木鱼,看向薛灿:“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薛灿眨眨眼,转头看他嫂子。
他嫂子一脸正直:“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薛灿想了想,说:“只是忍他,让他,由他,由他,由他……”忘词了,偷瞄真哥。
纪真小声提点:“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薛灿赶紧接上:“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顿一顿,斩钉截铁,“杀他全家。”他还小,能力不够,做不到马上杀他全家,只能先忍上几年了。
慧海大师毫不犹豫把小徒弟按趴下揍了一顿。自己歪也就罢了,还把这么点儿大孩子给教歪了,小混蛋,欠打!
被扔出禅房关在门外听着二嫂鬼哭狼嚎却无计可施只能挠门干着急的薛灿:“…………”好,好可怕,二嫂的师傅好可怕……
纪真灰头土脸被师傅撵出禅房,没处去,领着小舅子在大觉寺晃悠几圈,直到得了薛楠已经上山的消息才过去前面,看着明显在雪地里滚过的小姑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薛楠在正殿里跪经。
薛家兄弟两个站在殿外沉默着看人跪经。
回到晋阳侯府,纪真就见丈人丈母娘之前气氛略微妙,显然老丈人是被收拾过正在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中。
纪真:呵呵。
老晋阳侯夫人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微微一笑。只要闺女以后过的好,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但是不计较归不计较,家中老头子还是要时时管教的。
当晚,急于表现的薛老侯爷带上全家浩浩荡荡出门看花灯。
薛楠正在吃斋念佛中,不往热闹地方凑,没出门。
薛老侯爷摩拳擦掌准备猜几盏最漂亮的花灯哄媳妇和闺女开心。
身为老薛家最有文化的一个,纪六元身负重任,当仁不让。
木樨跟在后头给人扔赏钱——小老百姓摆个摊子不容易,哪儿经得住老侯爷这种猜法,人还得养家糊口呢!再有,猜灯谜的是他们家少爷,要是坏了人生计到时落了埋怨的也只会是他们家少爷,这样不好。
一路走一路猜,走过一条相对冷清的胡同口,薛老侯爷看里面灯都很精致,就想拉着儿媳妇过去。
纪真看了一眼,反拉着老丈人往外走,小声说:“阿爹,那边摆摊的是国子监的学生。”
薛老侯爷点点头,领着小儿子掉头往外走。
就听那边一声喊:“三哥!”声音别提多濡慕多亲近了。
纪真瞬间死鱼眼。
纪暄你个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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