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孩听得如痴如醉。
八叔坐在后面偷听,强忍着没在儿子面前捂脸——接骨剜肉洗伤口的时候嚎得惊天动地的那个才是他。
纪真开始在故事里穿插兵法和三十六计。
八叔心下一动,又摇了摇头。侄媳妇带着阿灿,过了年又要领差事,怕是分不出功夫来教导潜哥儿了。罢了,反正他要在家里呆很久,他,他,他亲自教就是了!三哥也有在亲自教导阿灿!阿凛也是三哥教出来的!
小儿子赢牌,老晋阳侯心里高兴,就压着不许大儿子和两个侄子下牌桌,直到把五郎六郎的银子全部赢光光他二人耍赖哭穷才放人。撤下牌桌,仍旧意犹未尽。
薛灿把赢来的银馃子拿桌布包了,重重的一大包,拖到二嫂面前:“给真哥!”
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小眼神别提多亮了。
纪真抬手在小舅子肩膀上拍拍,表扬:“我们阿灿真厉害!”
一大包银子毫不客气收下了。
眼巴巴看着小儿子的老晋阳侯:“……”卧槽,亲爹还是比不过二嫂!
小混蛋!
把小儿子抓过去搂怀里一顿揉搓。
薛灿挣扎着伸手接过二嫂递过来的一把银馃子,往老爹怀里塞:“给阿爹!”
被揉搓的更厉害了。
临近午夜,一群人移步到院子里放鞭炮。
放完鞭炮,回到安锦堂正厅给长辈磕头拜年。
老晋阳侯带着一众男丁,大夫人带着一众女眷,这次没设屏风。
纪真随着薛凛拜了一圈年,领了一圈压岁钱,又给底下孩子们发压岁钱。
薛楠领了二哥二嫂给的压岁钱,抿着嘴一笑,福个身,迅速道了一声谢,回去同薛慧坐在一起。
薛凛看着妹妹心疼极了。布衣素颜,簪环全无,只在头上簪了几朵碎步堆成的花,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金佛,腕上一串檀香佛珠。再对比一下旁边珠光宝气的薛慧,差别就更大了。
老夫人上了年纪,守不了通宵,很快就回去歇着了。
大夫人看一眼薛楠,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拿帕子拭一下嘴角,就要说话。
纪真眼尖,当即就抢了话头:“妹妹上次说想抢今年头炷香,也该回去收拾东西了,昨天雪才停,路不好走,不提早出门怕是赶不上呢!”
大夫人一顿,总觉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显然这里没人会给她解惑。
丈母娘点头称是,马上就把闺女打发下去了。现在时间还早,楠姐儿回去还能睡上一会儿,不然白天一天还有得熬呢!
老晋阳侯看了一眼大嫂,也没等重新立起屏风,又带着一众男丁转移到了外院正厅。
然后,又把牌桌支了起来。
薛灿和他二嫂都不被允许靠近赌桌三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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