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感慨。在这个倚老卖老的封建君权年代,辈高一级压死人,官高一级压死人,有些话有些事晋阳侯能说能做,晋阳侯世子却不能说不能做。
今天,老丈人可是撅回去好几个族老的明示暗示的。
纪真看一眼薛世子,摇摇头,又转向小舅子。媳妇太老已经定型现在教也教不出来了,还是全力教导小舅子好了。
热闹一天,人群散去,因着明日还有官场上的人来祝寿,众人吃过晚膳就都回了自己院子休息。
晋阳侯想小儿子,就摸了过去。在小儿子屋子里转一圈,小书房转一圈,小校场转一圈,最后抢了小儿子全套课本跑掉了。
薛灿面无表情看着他老爹跑掉的方向,脸一扭。阿爹抢灿的课本,灿还有文章没背过呢,会让真哥失望的!灿早上都答应真哥要喜欢阿爹了,灿,灿反悔了!
晋阳侯抢了小儿子的课本跑回媳妇的屋子,一本本看过,看完,一拍大腿:“好个小白脸!”
晋阳侯夫人:“……”幸好真哥儿没听见。
晋阳侯粗粗看完一遍,又看第二遍。课本是特别装订的,每一课后面都装订着两张空白纸张。晋阳侯看到上面小儿子从歪歪扭扭到越发端正的笔迹,再看看小儿子笔记下面用特别特别漂亮的字体写的批注,又一拍大腿:“好个小白脸!”
晋阳侯夫人:“……”没听见没听见,真哥儿没听见。
晋阳侯放下小儿子的书,回味一番,大赞一声:“真好个小白脸!”
晋阳侯夫人默默地看着丈夫,说:“真哥儿脾气急,你,算了,真哥儿是个不记仇的。”因为有什么仇他马上就报了。要是被真哥儿知道侯爷叫他小白脸,呵呵,侯爷你的私房就不用留着了。
晋阳侯不明白媳妇的意思,就拿两个酒窝对着他媳妇。
晋阳侯夫人压低声音,说:“婚事怎么来的你知道,我不多说。我只说,只要那孩子不愿意,没人能逼他,”手往上一指着,“也不能。”
晋阳侯眨眼不信。
晋阳侯夫人声音压得更低,把当日纪真写的《陈情表》自己还记得的地方背了一遍,说:“你觉得,那样的话,薛家现在还剩几层皮?”
晋阳侯干坐着,眨眨眼,再眨眨眼,大笑:“幸好我儿子姿色不错让人看上了!真好真好,我原本总担心阿凛性子太直不知变通以后会被人坑,现在好了,他媳妇不坑别人就不错了。还有咱们小灿,谁教的像谁,将来肯定也是个坑货!”
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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