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忍不住呵呵一笑,对大夫人在府中的超然地位有了更深切的认识——丈母娘做了十几年的晋阳侯夫人,却连历代侯夫人的院子都没住进去。
晚饭摆在缀锦院花厅。
薛灿也过来了,穿一身短打,像模像样地给兄嫂见礼:“灿见过二哥二嫂,二哥二嫂安。”
纪真冲小舅子招招手。
薛灿犹豫着上前两步,站在纪真面前,眨巴着眼睛:“二嫂。”
纪真把人往怀里一拉,在人脸上用力一揪。
薛灿:“……”泪汪汪。好痛。忍着不哭。长嫂如母,不能反抗。
好乖的幼崽!
纪真把人往腿上一抱,越看越喜欢。上辈子的末世灾难中老人小孩是最先被淘汰的,在落脚b市基地之前他见过的十岁以下幼童屈指可数,基地里面的人口出生率也低得可怜。这样软绵绵的幼崽,真的好久不见了。
薛世子冷着脸在弟弟肩膀上一抓,想把人从他媳妇腿上弄下去——媳妇的大腿,他都没坐过呢!
纪真屈指在薛凛手腕上一弹。
薛凛顿时手腕一麻,把人放开了。
打发了媳妇,纪真把小舅子从左腿上换到右腿上,接着揪小舅子的脸。
薛世子盯着弟弟的后脑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得媳妇有个喜欢的东西——忍了。
于是,晋阳侯夫人出来的时候,就见小儿子被大儿媳妇捏了满脸手印子,大儿子还在朝小儿子后背甩眼刀子。
见到丈母娘出来,纪真只好把小舅子放了下来。
薛灿被放到地上,眼睛瞄着纪真,偷偷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挪到纪真够不着的地方才停下。
晋阳侯夫人看着小儿子满脸红手印子心疼了一下,说:“叫真哥。”
薛灿马上改口:“真哥。”
纪真心一软,上前两步把人抱了起来,直接抱到饭桌上,安置在自己座位旁边。
薛凛再不能忍,大步走过去,把弟弟往母亲座位旁边一放,自己占了弟弟原本的位子。
晋阳侯夫人看着三个孩子,尤其是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许多的大儿子,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甜,不知不觉就多用了半碗。
薛灿只用了大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菜吃得也不多。
薛凛连扒三大碗饭才停筷。
纪真已经吃完了第五碗饭,放下筷子,漱过口,说:“母亲,下次给我换世子那样的大碗,小碗吃起来不方便。”
晋阳侯夫人笑着点了头,心塞了一下。这就是儿子说的少吃多餐?少!吃!
饭后回了水砚堂,纪真从老夫人那里要来的丫头过来磕头。
薛世子看看新来的小妖精,再想想媳妇带来的一群小妖精,在心里把手底下那群小子一划拉,迅速列了一张光棍清单出来。
纪真说:“以后叫秋兰,跟秋红一样拿一等月例。”
秋红才磕了一个头谢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世子冷着脸打发下去了。
纪真转头看了看薛世子,嘿嘿一笑,说:“还是说世子更喜欢那个叫红玉的?那个倒是个好生养的。可惜,世子您断子绝孙了。”
薛世子:“……”目光在他媳妇肚子停留一瞬,又默默转头——可不是断子绝孙了!
纪真捕捉到薛凛目光的着陆点,笑眯眯地往人双腿间看了一眼。
薛凛顿时产生了一种会被人切掉的强烈危机,赶紧把大马金刀的坐姿改成二郎腿姿势,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纪真:“嘿,嘿嘿!”敢拿出去乱用,切掉,换姿势。
当晚,薛世子格外勇猛。
世子夫人觉得,如果换了姿势,他可以比世子更加勇猛。
转天,薛世子起床,神清气爽出了门,销了婚假去京郊大营点卯上班。
世子夫人揉着有些发酸的腰也出了门,去大觉寺躲清闲。
晋阳侯府接了许多帖子,给纪会元的。
那次自己爬山爬了一整天才到寺门口还险些去了半条命,这次都爬到一半了才觉得有些喘,显见身体是真的大好了,纪真对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十分满意,坐下来,冲被自己顺手打包出来的小舅子招招手。
只自己爬了一小段就爬不动只好让人背的薛灿木着脸坐在纪真身边。
纪真在小舅子颇有他媳妇特色的小面瘫脸上揪一把,说:“不急,以后多吃饭身体就好了。”
薛灿抿了抿嘴唇,没吭声。他胃口一向不好,一顿只吃一点点,都八岁了,力气还没五岁的八郎大。大夫不知看了多少,可就是看不出毛病。
纪真把薛灿的手掌摊开,捏着手指关节处,微微一笑。
薛灿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进了大觉寺,纪真领着薛灿直奔慧海大师的禅房。
慧海正在泡茶。
闻到茶香,纪真眼睛一亮。果真今年的新茶下来了,香死个人了!
想着师父的都是自己的,不着急,纪真开始惦记别人的了。比如了空大师,大觉寺辈分最高,又喜欢喝茶,最好的茶必定都在老和尚那里。
陪着师父略坐了坐,把小舅子一扔,纪真就摸了出去。
慧海品着茶宝相庄严一笑——徒弟弄来的好东西,自然是要先孝敬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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