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过去坐何祖母身畔,不急不徐道,“咱们家里有喜事儿都是摆流水席,在院子里摆的,这会儿天气虽不算太冷,可在院子里吃饭也不舒坦,一吃就是一肚子冷风,容易拿风呛着。九月二十,看这会儿,树上叶子都落了,花儿也没什么花儿,马上就要入冬,多冷啊。一冷,就显的凄凉。再说,这会儿秋闱刚结束,急吼吼的从州府回家,有些赶了。要我说,还是三月,春回大地的季节,有花有草,气候也好,就是兆头,也好啊。是不是,祖母?”
何老娘还真给阿念说动了,何老娘也有自己考量,道,“我这不是怕你分心么,想着秋闱后就不要紧啦。”
“我一点儿都不会分心。”阿念拍拍胸脯保证,“我一想到能娶子衿姐姐,干劲儿才足哩。恨不能一天念十二个时辰的书,好挣出功名来,以后叫子衿姐姐享福。”
何老娘就爱听这话,觉着孩子懂事,整个人乐开花。阿念又道,“老话也说,先成家后立业,可见成家后,男人才更有责任感。”
何老娘惊叹,“阿念,你果然是个有见识滴呀~”
阿念笑谦,“我这都是跟祖母您学滴呀~”
子衿姐姐在屋里偷听,暗道:阿念你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吧!
阿念与何老娘就这么有说有笑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把定亲日子给定下来啦!
阿念同何祖母商量过大事,俩人又嘀咕一阵,把何祖母哄的乐呵呵地,他就去屋里瞧子衿姐姐了。何祖母有心说,都要定亲了,你俩得避避嫌呀。可转念一想,自小就在一处,好像也没啥可避的。
阿念个子还是稍矮子衿姐姐一些,不过,瞧子衿姐姐坐在榻上好像有些羞涩的模样,阿念觉着自己在心理上还是高子衿姐姐一些的,不由挺一插胸膛。阿念一肚子话想同子衿姐姐说,他以后一定努力考功名,叫子衿姐姐过好日子,也会一辈子对子衿姐姐好,可话到临头,望着子衿姐姐时,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阿念忽然讷于言,子衿姐姐翘起唇角,含笑望着他,阿念脸上微热,过去拉过子衿姐姐的手,依旧什么都没说,将脸靠在子衿姐姐的肩上,两人形成一个相拥的姿势。
阿念想,爱情与婚姻的滋味儿完全不同,我喜欢子衿姐姐,每日看到子衿姐姐便能欢喜,但只有当许之以婚姻时,这种欢喜才是安稳可靠且长久的。这种安稳的欢悦,才能驱散生命的孤单,才能让我觉着我不是踽踽而行。
阿念离开子衿姐姐房间时,眼睛微红,何老娘进去八卦,“你不是欺负阿念了吧?”
何子衿摸摸肩上一处湿痕,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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