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旁边，站着几位中年人和小孩子，看样子像是来这里上课或是挑选钢琴的，看着年轻人的演奏，他们的目光中都露出一股赞叹和羡慕之色，就连收银台边上那个长着圆圆脸蛋，一点可爱之色的mm，也是一脸崇拜地着。看到晓凌进来，mm丝毫没有起身招呼她的意思，仍然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年轻人的演奏。

看到大家都在听着琴声，晓凌也没有出言打断众人，而是和他们一起看了起来。

虽然晓凌不会弹琴，但经常和陆维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对钢琴的鉴赏能力也自然不俗。这首黎明奏鸣曲，晓凌从前曾经看过陆维演奏多次，此刻看着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年轻人的演奏，不禁暗自将两个人做起了比较。这一比较起来，晓凌立刻发现了两人的差距，这个年轻人弹的虽然也给人一种华丽流畅的感觉，但想起陆维的演奏，晓凌立刻觉得这人弹得实在不怎么样，毛病太多了。最直观的一个印象就是他的手，十根手指简直都快翘成兰花指了，虽然看着很夸张，但晓凌也知道，这样的手型是不对的，特别是这种快速度的华彩，这样的手型看着格外别扭，给人一种特别忙乱之感。晓凌又想起了陆维的演奏，那种轻轻地在琴键上滑过，手指用微不可察的小动作轻巧地击着琴键的感觉，看上去简直是一种享受，虽然丝毫没有夸张的动作，但看上去却如同呼吸般自然，两下相比，高下立判。

再说听到的声，这人弹得很响，很亮，但晓凌听了这么一会儿，却感到琴声很躁，有一种咄咄逼人之感。而在她的印象中，陆维在演奏这首曲子的时候，那声音却是忽轻忽重，忽远忽近，力度是不断变化的。听陆维说起过，演奏贝多芬的作品，最重要的就是力度的控制，这样想来，这个年轻人弹得，恐怕不怎么样。

然而，晓凌看到这人脸上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不但手臂时常做一些夸张的大动作，甚至连整个身体都随着琴声在剧烈地前后左右晃动，在奏响一些力度很大的和弦时，还会刻意地甩动一下那及肩的长发，这样的动作，在晓凌看来，实在是有些做作得可笑。

过了五分钟，个年轻人终于在几个夸张的大动作之后，结束了弹奏，随意犹未尽地活动了几下十指，跑了几条快速的音阶，才抬起了头。

哗哗的掌声响起，旁边一直在观看的几个琴童和家长都纷纷赞叹了起来。

“弹真棒！”

“洋洋，到了吧，你还差得远呢，好好学吧。”

……

几个家长的恭维之声，和小孩子中透出的兴奋和羡慕的目光，让这个弹琴的年轻人很是得意，神采飞扬地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待看到晓凌时，这人眼睛一亮，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只是他并没有从晓凌的目光中看到那股羡慕或崇拜的神情，这不禁让他感到有些不快。

晓凌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看他弹完了，转身朝收银台的mm走了过去。

“你好，麻烦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集》和……”，晓凌的话还没说完，收银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稍微等一下啊。”，收银台mm和晓凌打了个招呼，随即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什么？五分钟就到？！王哥，事先怎么没接到通知啊。”，mm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即放下电话，对刚刚弹琴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小刘，孔先生一会儿就到琴行，赶快通知大家准备一下。”

“啊？不会吧，不是说今天下午才到吗？”，被称作小刘的那个家伙惊讶地说道。

“谁知道？王经理刚刚给我通的电话，~先生就在他的车上，马上就要到了。”，mm急切地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通知。”，小刘说着，迅速合上了琴盖，跑到后面的小教室里通知去了。

“不好意思，你稍微等下行吗？”，收员mm对晓凌笑着说道。

“要等多久。”，晓凌问道。

“一会儿吧，孔祥东老师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得准备一下。”，mm话刚一出口，一旁站着的琴童和家长们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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